霽琰見她是這副神情,好奇道“這玉佩你見過?”
云玥迅速搖了搖頭,并將玉佩還給了他,道“我沒見過。”
霽琰見狀并未多說,只是將玉佩掛回了腰間。
過了會,她抬頭又道“琰……是你的名,那姓是什么?”
“姓?”霽琰想了想,眉眼一揚,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盈盈地望著她,道“不如玥玥來猜一猜,我這里倒是有個好詞。”
“何詞?”
“霽月清風。”說罷,霽琰饒有興致地觀察玥玥的神情,見她紅透了臉,低垂著頭,他便不自覺歡喜起來。
轉眼間入了秋,只要一吹風,院落里金色的落葉便乘風而起,朝著湛藍的天空飛去。
養了半個月,云玥的身子漸漸恢復了些,為避免麻煩,霽琰索性將人皮面具贈與了她,此后,她也無需帶著帷帽出門。
這日里,云玥正伏在案桌上平心靜氣地習字,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清澈溫潤地男子聲,
“不錯,你如今的心境比先前平靜了許多。”
云玥放下筆,起身望著霽琰道“公子尋我何事?”
自從云玥認出了霽琰便是救她的林中少年,心下對他添了幾分好感。
“拿上件厚實的披風,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此刻,天色微熏,長安街頭巷尾三三兩兩掛起了燈籠,夜市里的小攤販們也都支起了鋪子,準備開張做生意。
一輛馬車迎面駛來,因為街上人多,所以行得慢些。馬車里坐著兩個人,左邊那位是個白衣公子哥,他神情自若,眼眸微垂,似是閉目養神。而右邊那位是一紅衣女子,她身形瘦弱,原本是修身紅衣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單薄。
云玥掀開簾子一角,望著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心中有些失落,想起先前,她總扮作男兒身溜出院子,只為了去平鳶橋橋頭嚴家老翁家品一口桃花釀,待回家,總要被爹爹訓斥一番。
忽而馬車停住了,晏竹從外邊掀起了簾子,道“公子,醉花樓到了。”
醉花樓?云玥已經許久未聽過這酒樓的名字了,從前,她還調戲了里邊唱曲的虞姑娘,惹得人姑娘哭死哭活的,非要嫁給她。兩年光景,不知虞姑娘是否變了樣?
霽琰見她半天未有動靜,溫和道“玥玥,隨我下車。”說罷,他微微起身,彎腰下了馬車。
云玥這才回過神來,跟在霽琰后邊也下了馬車。
如今再來醉花樓,云玥心中感慨萬千,桌還是那個桌,堂也還是那個堂,只是這擦桌的小二和堂上唱曲的姑娘,都換了新人。
這位面生的酒樓小二將霽琰和云玥帶到了二樓的雅間,墨玉同晏竹守在門外。
此刻門外只剩墨玉同晏竹二人,一時之間,墨玉也不知要說些什么,醞釀了半天,才道
“不知晏姑……阿……阿竹家中……”一出口,他才覺得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連忙咳了幾聲。
“嗯?你是在叫我?”晏竹回過頭來,一臉不解地望著他。
也不知為何,最近墨玉看起來有些奇怪。
墨玉神色慌張,極不自在地望了晏竹一眼,道“我是想問問,阿竹姑娘家中可還有什么親眷?”
晏竹一聽,明亮的眸子暗淡下來,低低道“沒了,小時候遇上饑慌,都死了。”
“對……對不起。”墨玉眼底滿是歉意。
晏竹抬頭一笑,道“你同我道歉做什么?那饑慌又不是你招來的。”
晏竹這一笑,墨玉心底更加慌亂了,急道
“我只是……其實我也是自小沒了親人,后來被云老爺帶回去,當了小姐的暗衛。”
“那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我也是被公子撿回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