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扶溪早早便在霽琰房門口守著,直至瞧見阿琰同云玥倆人并肩從一個屋子里出來,他詫異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阿……阿琰,你倆莫非真的那什么了?”
霽琰瞧著扶溪不滿道“你怎的還沒離開?”
“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說話間,扶溪從袖口里掏出了一把鑲玉畫扇,正是霽琰在伏虛地宮里扔出去砸太子的那把。
霽琰接過玉扇,輕輕揚起嘴角“多謝,娘子你瞧,這扇子可值不少錢。”
云玥附和道“的確不錯。”
“怎么?你……你們要賣了它?”扶溪聽聞此言,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倆人。
“是啊,怎么了?難道你還想要回去不成?”
扶溪急道“不……不是,那玉扇和玉佩都是你娘留給你的遺物,怎能賣了?”
霽琰一怔,這才拿起玉扇仔細端詳,良久,他才道“既然如此便不賣了,娘子咱們下樓吃飯。”
扶溪聽罷,氣得咬牙切齒,這家伙還真是……見色忘友!他費盡思心才把玉扇挖出來,竟連句感謝也不曾有!女人果然耽誤事!
扶溪不曾瞧見,可云玥瞧見了,阿琰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他其實也很想找回記憶吧?她以前也失過憶,自然知道那種心底空落落的滋味不好受。
早飯過后,云玥與霽琰商量,不如退了客棧,一齊去臨淵宮。
蘇青寒卻道“可霽公子沒去參加臨淵宮的分宗大會,怕是進不去。”
扶溪道“這有何難?阿琰的爺爺可是臨淵宮宮主,只要同他說說,整個臨淵宮說不定也是阿琰的了。”
霽琰搖了搖頭,道“我還不想回去。”
昨夜里他聽了個大概,似乎是自己的家族與娘子的家族有些淵源,若此刻貿然與家人相認,說不定會給娘子惹來殺生之禍,不如再等等,等他能護她周全時,再回也不遲。
他轉過頭來,神色楚楚道“娘子,你們先去,我待會自會來找你。”
云玥雖有些不放心,可見他神色自若,胸有成竹,也只好答應道“那我等你來。”
云玥同蘇青寒先行一步上了臨淵宮。
扶溪并未隨她們一同離開,只見他抱著手,倚靠在石柱子旁,一副興致勃勃看戲的樣子。
他倒要瞧瞧阿琰打算如何進臨淵宮,不過說實話,失了憶后阿琰的性子倒比原先活潑了許多,瞧著也有趣了不少。
“扶溪。”霽琰忽然轉過身來,目光深深寒如淵。
扶溪見他神色嚴肅,便也跟著正經起來“怎么了?”
“你同我說說以前的事。”
“這可有些為難我了,該從何處說起呢?”
“從頭。”
扶溪嘴角輕勾“那便從頭吧。”
暮色沉沉,五歲的小阿琰又爬上墻頭去看日出,瞧著天際的晚霞幻化成金色的馬車,他很想爬上那輛馬車,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不過他還得帶上娘親一起走。
可他沒有鳥兒的翅膀,飛不出腳下的牢籠。
“琰兒快下來。”一道柔軟的聲音從墻頭下傳來,一位穿著嫻靜素雅的婦人此刻正站在院子里,她的面容清麗動人,卻有幾分憔悴。
小阿琰沉默半晌,不肯下來。
婦人見狀,不再多言,轉身進屋去了。
小阿琰在墻頭上望啊望,偌大的王府,這么多個院子,這么多的樹,他卻望不到出去的路。他在上邊待至天黑,那蚊蟲叮咬極為厲害,他實在扛不住了,這才下來。
小阿琰進屋來,只見娘親一個人坐在燭火旁發愣,桌子上擺放著的冷飯餿菜發出陣陣酸臭,他走到娘親身旁,跪在地上,用乞求的口吻道“娘親,我們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