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半輪新月高高掛在桃花枝頭,細細瞧去,門前石階上似乎坐著兩個人。
“扶溪哥哥,你說咱們倆坐在這里偷聽是不是不太好?”
扶溪嘴角微揚,道“無妨,咱們是來看戲的。”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道慘烈的叫聲。
“”蘇澈正想回過頭去,不料卻被扶溪一把捂住了耳朵。
“別聽!”
蘇澈余光瞥去,只見扶溪哥哥正豎著耳朵聆聽,他心下一沉,難不成是有刺客闖入?
“扶溪哥哥怎么了?”
“不好!”扶溪連忙起身推門而入,眼睜睜瞧著霽琰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而云玥手里正握著把帶血的匕首。
“阿琰!”
“公子!”
扶溪將霽琰扶起探查一番,所幸傷得不重,暫時暈過去了而已。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布的局?”云玥沉著眼眸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扶溪見狀,只得道“阿澈,你先將阿琰送到我的屋子,給他止血上藥。”
“好。”說罷蘇澈扶走了霽琰。
良久扶溪才道“阿琰他失憶了。”
“我知道他失憶的事。”
“不,他后來恢復了記憶,卻唯獨忘了你。”
云玥聞言一怔,隨后自嘲笑道“他倒是落得一身輕快,既然把我忘了又何必再來找我。”笑著笑著,眼淚便不自覺流了下來。
“這也許就是天意吧,誰讓他又再一次喜歡上了你。”
“什么意思?”
“那日在千葉坊,他才第一眼瞧見你,便說要娶你,阿琰他其實很喜歡你。”
“那他為何瞞著我娶了別人?”
“奪權,那時的霽家早已撐不下去,他只有娶了姜家的小姐,才能穩住霽家在五大家族中的地位,至于后邊他從未想過要將你送去獻祭,地宮那日他早已布置好埋伏,只可惜我們趕到時,你已經被蘇澈救走,他以為你死了,受了很大的刺激,記起了往日的種種卻唯獨把你忘了。”
云玥的心狠狠一顫,久久未回過神來,原來是她誤會他了。
“我想去瞧瞧他。”
“去吧,既然上天要你們重逢,就別再放開彼此的手。”
若上天也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定會牢牢抓住青寒的手再不松開,只可惜不是誰都有重來的機會。
第二日,日頭從東邊升起,透過窗戶灑進了屋子的各個角落。床上躺著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抹熟悉的紅影映入他的眼簾。
原來扶溪說得沒錯,只要他挨上一刀,便能得到所愛之人。
他不自覺抬起手來,輕輕撫過娘子的耳鬢的碎發,他的娘子生得真好看。
那紅衣姑娘似乎察覺到耳旁的酥癢,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睜開了明眸。
霽琰見娘子醒來,立馬閉上眼睛裝睡,可下一秒他只覺唇上一軟,一股清甜的香氣涌入心間。
他心底樂開了花,抬手環上娘子細軟的腰,不顧疼痛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此生那么短,定不再與你分開。
娘子是喜歡星星還是月亮?
喜歡月亮,因為月亮只有一個。
哦,那我與娘子不同。
我知道,你喜歡我,因為我也只有一個;我還知道,你對我的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鑒別。
娘子怎么知我想說什么話?
因為這話我早就聽你說過了。
娘子,我腳冷了,你能幫我暖暖腳么?
你果然變了,以前都是你幫我暖腳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可是你夫君,你得聽我的!
哐當一聲,一只破舊的搓衣板被扔到了地上,摔成了兩截。
呦,瞧著該買個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