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這么做。
章家世代為官,到章父,則是醫(yī)儒并行,章父行醫(yī)多年,在寶山一帶很有聲望,家里有著積年的底子,也算富有。父親和哥哥們很疼章嘉瑜,因為她是家中第七個孩子,卻是第一個女孩。她和許詩哲結婚時,幾乎帶走當時章家的半副身家,一是許家巨富,總要有對等的嫁妝,二是章父真心疼愛這個大女兒。
現(xiàn)如今她的嫁妝還在許家,父親哥哥都不好意思去討要,四哥比二哥還欣賞許詩哲,只怕兩人現(xiàn)如今仍然把臂暢飲也有可能。兩家雖然不再聯(lián)姻,但在經(jīng)濟上還有往來,許家也有事務要求助四哥,嫁妝的事情,只能等她回國,親自處理。
章家十二個孩子,八男四女,章母十分重視男孩,對外只說有八個孩子,即便那八個男孩中有四個不是她親生的,她也一樣疼愛,一樣重視,在她的觀念里,妾生的孩子,都是替她生的孩子。而女兒養(yǎng)大了,一旦嫁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不能再算自己的孩子了。
如今這八個兒子,有五個在讀書花錢,還有兩個等著娶妻,章母是不肯再拿出錢來匯給章嘉瑜的了。
海倫也知道她離婚的事情,得知她最近沒有國內經(jīng)濟來源了,便不肯再留下吃飯,還答應幫她留心,找一份適合的工作。
沈夢昔依然留她吃飯,說一個人吃飯?zhí)拍灰綍r多和自己說說話就行。海倫有些為難,但當面對美食時,只猶豫了三秒就留下了。
海倫在一次吃完水煮魚之后,給沈夢昔講了她的故事,她曾經(jīng)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年輕的時候去英國做生意,結果他偷偷在英國娶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回來還偏偏瞞著她,一直拖到她發(fā)現(xiàn)為止,那時候她的年齡已經(jīng)很難再嫁給別人了,后來戰(zhàn)爭爆發(fā)了,海倫一直沒人娶,那男人后來死于大流感。海倫也從此對男人失望了,干脆一個人生活,直到現(xiàn)在。
她自以為自己的遭遇可以安慰到沈夢昔,勸她道“男人天生都是尋歡作樂的物種,千萬不能把他們放在心上。必要的時候,用他們生個孩子,然后就把他們踢開!哈哈!”
“海倫你想要個孩子嗎?”
“現(xiàn)在生不出來了。”海倫嘀咕著,把餐桌拾掇了。“那個該死的男人,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該死的男人!”
一晃來到德國三年多了,沈夢昔很喜歡這里安靜的生活,每年給兒子阿歡郵寄一些玩具衣服,偶爾給寶山寫封信,她甚至想在這里住上一輩子。
她平時做兩份工作,一份是鋼琴家教,一份是學院圖書館的管理員,足以維持生活。
這天,沈夢昔騎著自行車,車把上掛著一個布袋,里面是一把青菜,幾個洋蔥和土豆,還有一塊豬肉和一條魚,她輕輕哼唱著那首徐小鳳的《風的季節(jié)》,“冷風輕輕吹到,悄然進了我衣襟“,輕快地蹬著車,河邊的輕風吹拂著她的頭發(fā),十分愜意。
一輛汽車沖下馬路,直直朝著她開了過來,沈夢昔跳下車跑開,險險躲了過去,那汽車碾過自行車又撞倒路邊的欄桿,栽進了壩下的河里。
行人發(fā)出驚呼,只見汽車迅速沉入河底,司機打破車窗先出來了,向岸邊游了兩下,又返回去救人,一個婦女在水中露了一下頭,又沉了下去,沈夢昔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向那女人游去,等她精疲力盡地把昏迷的女人拉上河岸,那個司機也把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拖上了岸。
兩人都暈了過去,沈夢昔首先解開女人的衣領,清理干凈她的口腔,拍打她的肩膀喊著”女士!女士!“毫無反應,再探,全無脈搏、呼吸。沈夢昔立刻進行心肺復蘇,那邊那司機已經(jīng)給男孩控水。
幾輪按壓和人工呼吸,女士醒了過來,吐了幾口水,馬上開始喊著“弗蘭克!弗蘭克!”
沈夢昔又跑過去如法救治男孩,男孩耽擱的時間有些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