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最喜歡許詩哲的不是章嘉璈,而是歲的章嘉瑀,他可謂許詩哲的忠實迷弟,崇拜得五體投地。
沈夢昔有些生氣,“你崇拜他,我沒有辦法,但是你能不能別來煩我!”
“姐,你一點都不懂他,他是這世界上多么難得的詩人!你聽他的詩,‘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半空里瀟灑,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飛揚,飛揚,飛揚——這地面上有我的的方向。”
“我還是比較喜歡‘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阿瑀同學,古時候,這些纏纏綿綿的詩詞都是寫給妓女的,你喜歡什么是你的自由,快走吧,我很忙。”沈夢昔不耐煩起來。
“阿歡!八舅舅帶你去參加婚禮!你父親的婚禮!”章嘉瑀并不在乎姐姐的態(tài)度,對著阿歡說。
阿歡聞言歡喜地嚷著要去見父親,“八舅舅等我,我去換衣裳!”一溜煙上樓了。
“姐,你就是不夠灑脫,都什么時代了,你也可以談個戀愛,或者再婚。王守卿就很瀟灑,送了重禮,還答應今天去參加婚禮。”
“呵呵,今天雙方父母都不會去的,是不是除了主婚人證婚人,只有你一個觀禮的?”
“怎么會?請柬發(fā)出去好多!”
“呵!好多。”
許詩哲真的是想舉行一場新潮的婚禮,也想得到親朋的祝福,大概也是最近遇到的阻礙太多了,想從別人的祝福中得到一些力量吧。
“他大概會很尷尬。”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快走吧,別誤了吉時。”
阿歡換了一身小西裝和皮鞋,像模像樣的站著章嘉瑀身邊,期盼地看著沈夢昔。
“那我自己帶著阿歡去,照顧不好你別怪我!”說完拉著阿歡上了門外的轎車。
沈夢昔看著跟活猴子一樣忙活的章嘉瑀,忽然很想去現(xiàn)場觀摩一下許詩哲的尷尬,于是夢昔吩咐趙三兒,今天不用出車了,看看身上的藍色套裝,跟著上了汽車。
許詩哲和陸曉眉的婚禮在豫園的晴雪堂舉行,大廳雕梁畫棟,高敞軒昂,廳里布置了很多座椅,分列兩旁,前面是一個圓形的麥克,周圍擺了很多鮮花。
快到吉時了,但大廳里還是空空蕩蕩,來的賓客極少,零零星星坐在椅子上,章嘉瑀一進大廳,就開始幫著張羅起來,準備來賓登記上禮的簿子,檢查麥克是否好用,沈夢昔無奈地看著狗腿的弟弟,深深地嘆息。
王守卿坐在最后一排,木然地看著前面的椅背。
沈夢昔沒有過去打招呼,被記者拍到又是一條新聞。
許詩哲的好友胡鴻興是主婚人,他在陸曉眉離婚的事情上出力不小,又力勸許父同意婚事。據(jù)說,這位胡鴻興也是陸曉眉的追求者之一,沈夢昔表示無法理解其中心態(tài)。
許詩哲的老師梁先生,是證婚人,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想必也是不愿意來的。
吉時已到,滿堂只有十幾個人。
婚禮開始,許詩哲笑容滿面地扶著陸曉眉的手臂,從晴雪堂外相攜而進,男的西裝革履,女的婚紗曳地,好一對郎才女貌。
大廳里響起鋼琴彈奏的婚禮進行曲。如果兩旁有眾多親友鼓掌祝福將是人生一大美好回憶,可惜只有寥寥幾人,章嘉瑀的鼓掌歡呼,看起來分外滑稽。
阿歡看到父親和另外的女人走在一起,忽然著急起來,被沈夢昔按著坐下,“坐著!”
阿歡的胸膛一鼓一鼓的,氣喘不止。
胡鴻興說了一些祝福的話,大廳里的人實在太少了,大部分的椅子都空著,人們稀稀落落地坐在各處,看上去凄涼無比。
輪到梁先生證婚時,他拿出準備好的證詞,看了足有十秒鐘,最后放下手,對兩位新人說“許詩哲,陸曉眉,你們都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