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著,仿佛想起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章教授喜歡奉天?”接待處的李主任一邊請張校長登上開到站臺上的汽車,一邊不忘照應一行四人中唯一的女性。
“嗯!”沈夢昔愉快地回答,“有機會我還想去哈爾濱看看!”
沈夢昔專門在有雪的地方踩了幾腳,發出咕吱咕吱的聲音,才上了后面的那輛汽車。
汽車開往東北大學,沈夢昔突然看到街上有兩個穿著和服的日本人,她大吃一驚,忙問接待人員“怎么會有日本人?”
“早就有啊,他們是來做生意的。”那接待笑著說“不光上海有外國商人,奉天也有,哈爾濱更多!”
沈夢昔的好心情一下全沒了。她想起了不抵抗將軍。
到了學校,沈夢昔驚訝地發現,她剛剛嘀咕的不抵抗將軍,居然正是東北大學的校長!
她汗顏了,這次,她是做擺設來的,沒有需要她發言的地方,她只是草草了解了一下建筑學相關的知識,并未發現,什么時候東北大學已經換了校長。
張翰青以校長身份,在校門口親自迎接光華大學考察團一行四人,并在當晚設宴歡迎。
林惠雅夫婦也出席了宴會,看到沈夢昔,林惠雅微微吃驚,然后很得體地與她握手,表示歡迎。宴會大廳暖氣十足,沈夢昔和林惠雅都穿著洋裝絲襪,林惠雅細細的足踝,襯托得沈夢昔的腳腕又粗又肉。沈夢昔哀嘆,美人坯子果然不虛。
民國時期,下了裹腳的禁令,男人們轉而喜愛女性細細的足踝與小腿,無論何時,他們都更喜歡女性處于柔弱狀態。
沈夢昔常年站樁打太極,兩條腿簡直可以踢翻一個石獅子,下意識地將雙腿向后收了五公分。唉。
沈夢昔對于林惠雅并無惡感,反倒覺得這是個聰明理智的女人。兩人并沒有被安排坐到一起,她們只簡單說了幾句倫敦別后的情況,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張翰青早已認出沈夢昔就是云裳服裝店的老板,很感興趣地對她說,可以開個公司到哈爾濱,生意一定很好。
第二天,他們聽了梁氏夫婦的課程,還看了梁誠如的建筑圖手稿,都是歐美建筑,英文標注,非常精美,沈夢昔心生佩服,想到后來他們夫婦跋涉山水,繪制中國古建筑圖,并著書《中國古代建筑》,更是感慨不已。
梁誠如性格溫和,情商也高,與之相處如沐春風,難怪林惠雅會選擇他而棄許詩哲。
沈夢昔又去聽了俄文課和日文課,自她在街上看到日本人,就下了決心,要迅速拿下日文。
最后一天,張翰青居然請他們去騎馬打槍,果然這人什么時候都不忘記玩樂。
張翰青遺憾地說,夏天的話還可以請他們打高爾夫和網球。
沈夢昔看不懂這個人,張大帥遇刺后,他繼承東北軍,為了國家統一抵御外侮,易幟服從國民政府領導,看上去也是雄心壯志,豪情滿懷的,為什么會在外敵到來之時,毫不抵抗呢!
也許是她的視線停留過長,張翰青看了她一眼,笑了。沈夢昔明白他的笑,這個有過個情婦的男人,習慣了被女人追逐,他的笑就是典型的“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意思。
沈夢昔沒有笑,轉過頭來,換上了騎馬裝的她,跨上一匹高頭大馬,“駕!”的一聲,縱馬馳去。
林惠雅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行,“章小姐文武雙全,這才是我輩女性之楷模!”
記不清多少年沒有縱馬狂奔了,沈夢昔心花怒放,那大黑馬似乎也感覺到她的興奮,益發神駿,四蹄揚起雪屑,頸間鬃毛飄揚,不需沈夢昔駕馭,風一樣繞著跑馬場轉瞬就跑了兩圈,握著韁繩的皮手套根本不保暖,沈夢昔手指僵硬,握不住韁繩了,只好“馭”的一聲勒馬停下,跳下馬來,回身抱著馬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