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國。
南宮水華帶了白一天一起進宮。
“等等。”水華喊住要告退的魈隱。這本是皇家秘辛,不應該讓魈隱知道,但是因為刺殺的事情,水華心里憋著一口氣。
上次和白一密談之后,白一天說,要鑒定血緣關系不難,但是必須要有兩人的鮮血。若兮好說,現成的鮮血擺在面前,難的是如何拿到南宮宸的鮮血。
“白老,這件事就交給我。”南宮水華也曾想過直接告訴南宮宸真相,但是事關皇室血脈,又橫亙著二十多年的誤會,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
水華用了些手段,打碎了一個瓷碗,成功地拿到了南宮宸的鮮血。
如水華所說,若兮確實是南宮宸的骨肉。
“一天,華兒,你們怎么一同過來了?”南宮宸看著一起進宮的二人,還一臉茫然。
“皇叔,水華有事稟告。”南宮水華雙膝落地,無比鄭重。“若兮,是您的親生女兒。”水華看到南宮宸眼里掩藏不住的驚訝,又補了一句,“您和凌元帥的親生女兒。”
“你說什么?”南宮宸覺得自己一定是耳朵不好使,出現幻聽了。凌若兮不是云思和東方祭的孩子嗎?怎么會成為他的女兒。
那個孩子,明明驕傲的不可一世,一到自己面前,就乖順的不像話。
“滾開。”自從知道了真相,白一天這個火氣就蹭蹭地往上漲。他恨南宮羽的算計,恨南宮宸的不信任,說到底,他恨的是自己。
魈隱瞄了南宮宸一眼,就后者沒有反應,到底給白一天讓開了一條路,退到了一邊。說實話,他此刻的震驚,一點也不必南宮宸少。盡管有一萬個不相信,可他的內心已經告訴他答案了。
仔細回想,無論是那雙凌厲的眼眸,還是周身掩不住的上位者之氣,都和南宮宸太像太像。
那他這么多年到底做了什么?
白一天到了碗清水,在南宮宸反應過來之前,就割破了他的手指。“這藥里加了血滴子,只要是血脈至親的血,就一定會相融。”
南宮宸大驚之下,反應慢了一點,“她又不在這里。”
白一天看了他一眼,從懷里掏出竹筒,“皇上貴人多忘事,半月前隨南蒼密報一同傳過來的,還有一筒子鮮血。”
聞言,南宮宸的手又抖了抖,他記得,若兮在信上說,這鮮血的主人被下了洛璃。難道,中毒的是凌若兮?
“那她,她……”南宮宸突然有些語無倫次,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看向白一天。
唉,都是上一輩造的孽啊。
白一天長嘆一聲,終是不忍,說到底,南宮宸也是被人算計。
“放心,若兮服下的洛璃被改良過,不會立刻斃命。”
無論是南宮宸,還是魈隱,都緊緊盯著桌子上的那碗水。兩滴血,一深一淺,在眾人的呼吸里,歡快的游動的,然后,慢慢交融,融為一體。
“哐當。”是南宮宸跌坐在椅子上。白一天的醫術,他領教過,他沒有理由懷疑白一天的醫術。若兮是他的孩子,那云思和東方,他,他們兩個什么都沒有發生。
“二十年前之事,皆因家父而起。”水華深拜于地,將二十年前諸事緩緩道來。
當年先皇欲在羽王和宸王中擇一立儲,卻一直搖擺不定。當時南宮宸正在前線,臨走之前,便向先皇請了旨,待他凱旋歸來,便賜婚于他和凌云思。
凌云思在軍中的威望甚高,手握重兵,若是讓他們二人成婚,那么南宮宸便如有神助,南宮羽就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南宮羽計上心來,決意先拆散他們二人,再做打算。
羽王妃林菲雪當時懷有身孕,又和凌云思交好,羽王便差人將云思請到府里來,同林菲雪閑聊。趁著吃飯的時候,羽王在凌云思的酒里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