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轎子中,打盹做夢好幾回了,瞇著睡醒的小眼睛,自然知道譚知縣來了,瞬間有了精氣神。心想“讓我停在這街上,頂著大太陽,先晾你一刻再說。”
譚知縣站在那里,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過了好一會,于甫才開口:“譚大人住的是不是寒舍本官不清楚,本官只知道這速度過去,能喝上隔夜茶了吧!不是走這一遭,還真不知這是你管轄的地界。本官問你,這街道上為何這般擁擠,連頂轎子都過不去。你可是父母官,本來還以為你治理有方,簡直一塌糊涂,原本打算上奏圣上,將你調(diào)任升職,這下可好,連本官都看不過去,怎么能蒙的了圣上那雙慧眼,”
譚知縣道:“大人說的是,下官自知慚愧,在治理當(dāng)中還有很多欠缺,有愧與百姓,有愧與圣上。大人為國為民已是操勞,而今又為下官的事情犯愁,下官有愧于大人的囑托和期望,還請大人給下官一個改過的機會,再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了,”
見于甫沒有搭話,譚知縣實則難為情,平日里都是端著架子受人抬愛,哪能想到今天自己被晾在這大街上,點頭哈腰事小,被百姓看笑話事大,不出幾天,百姓口口相傳,這可是鬧了大笑話,一時間顏面掃地。
接著又繼續(xù)道:“大人這一路勞苦,來到下官的地界,連杯茶水都沒喝著,下官這心里屬實不好受,還請大人到寒舍一坐,歇歇腳才是。大人好不容易來一趟,也好讓下官表表心意,盡下地主之宜,下官叫衙役在前面開路,不用些許工夫,便能到達,還請大人移駕,”
譚知縣說完,一擺手把師爺叫過來,附耳幾句:“趕緊去那汨花的住處,備好茶水和酒菜,準備迎接大人,”
這時,譚知縣看向于甫的親隨,親隨拿了人家好處,自然明白什么意思,開口道:“還請大人息怒,聽他所說,倒也都是誠懇之意,實則有心改之。又惦記著大人一路奔波勞累,剛才在路上也向奴才問起大人的身體,還不停囑托在下,要照顧好大人的飲食起居,別讓大人太勞累,依奴才愚見,不如就去他那府上一坐,再細談公務(wù)才是,”
于甫聽了這些,自然沒有消氣,可一直停留在這街上也不是辦法,加上天氣又熱,開口道:“起轎,”
譚知縣面對親隨作揖,算是感謝,忙命令那衙役前方開路,敢擋道者,以妨礙公務(wù)為由羈押便是。
衙役列隊排開,在前面驅(qū)離街上的百姓,圍觀群眾一時來不及躲閃,被擁擠著一哄而散。有的人把菜筐子掉在地上,筐里的菜被踩得稀巴爛,有人被絆倒在地,抱著腦袋往那街邊滾,有人把鞋踩丟了,路邊商販的攤子也被擠倒在地上,湯湯水水灑落一地,商販罵罵咧咧,同時伴隨著小孩的哭喊聲和人群的嘈雜聲,待于甫的轎子過去之后,街道上變做一片狼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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