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趙稷,那距離便遠了吶。”
“下了山,我便不是子稷。貴女莫要再提,此時我就是趙稷。舍弟年紀小不懂事,沖撞了小姐,我替他與你賠個不是。”說著,趙稷朝窈窈施禮,告辭。
“阿祁,走了。”
趙祁忙不迭的跟上,臨走還不忘回過頭朝窈窈做了一個鬼臉。
窈窈并不關心趙祁,她只戀戀的看著子稷的背影,不如意的咬了咬嘴唇。
待人走遠了,她回過眼看了看自己臟了的鞋面,哼了一哼,用輕輕淺淺的調子對婢子道“走,我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
窈窈身后的婢女們打了個冷顫,而那個連婢女都不如的庶妹青露臉色更是直接煞白。
很明顯,要拿她們出氣了。
光想著就兩腿發軟,經歷起來,更如阿鼻地獄一般。
開獵前的典儀是由大司農翟凌親自主持。
大司農好面子愛排場,此次廣邀貴族之家的年輕君子,因此典儀場面不小。圍獵以兩日為期,范圍是整座深山,過夜的帳篷就搭在青鶴山的山腳下。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缺一不可,圍獵就是向眾人展示射御之術的好地方。王都貴族向來有春獵與秋獵的習慣,誰的箭術好,誰捕來的獵物更多更珍貴,這些都能讓眾人高看一眼。
尤其這次的目標是白鹿。
鹿以輕靈矯健著稱,而白鹿更甚。傳言白鹿疾速,奔跑起來仿若林中幻影,極難捕捉,尤其是還要抓活的。因此不管是誰,只要能抓到就是極大的福分與體面。不過白鹿只有一只,并不是人人都有幸能遇得見的。因此,除了白鹿是抓活的以外,若遇到其他獵物自然是可以隨意獵殺。按此次規矩,圍獵期間,擒到白鹿的可拿頭籌。除此之外,若是誰獵到的獵物最多最珍稀也可得一份絕對貴重的獎賞。
典儀臺子附近圈了一片地,四周用圍欄圍起,侍衛們將一只桀驁的野鹿拽著角拖了進去。那野鹿受了驚嚇,在場子里面面瘋狂的四蹄狂奔。
眾人皆知大司農翟凌射術奇佳,是圍獵場上絕對的高手,年輕時,在王都大大小小的獵場上曾無數次斬得頭籌。
搭箭瞄準,大臂上爆出有勁的肌肉,銀閃閃的鐵箭頭隨著野鹿奔逃的方向慢慢移動。
“咻——!”羽箭飛射而出。
一聲絕望的哀鳴,鐵羽箭深深的沒入了野鹿的脖頸。
一瞬間喝彩聲不絕于耳。
大司農也享受這種得意,笑著走下場,從野鹿脖子上將箭拔出。箭一拔,鹿脖子里的血便如同噴泉一般涌射出來,染臟了翟凌的衣袖,但他以此為榮。他將舉過頭頂道“吾,以此箭開獵,在座的都是各家擅騎射的驍勇兒郎,然熟能為之翹首,就要看接下來這兩日之成果了。”
典儀結束之后,各家少年帶著踴躍之情紛紛涌入山林。
“你想去哪兒?”
翟璐從背后叫住了明筠。
“你別跟我講你想上山去。”
翟璐小跑過來抱住了明筠的胳膊,蹙起眉頭肅然道“不準你去,山上太危險了,就算你箭術再好,我也不放你的心。今日來了這么多人,熱鬧,我帶你去玩投壺好不好?若是真想射箭也成,咱們去靶場,我認得幾個小姐妹的箭術也還是不錯的,怎么樣?”
“璐姐姐。”明筠無奈的喊了一聲。
“不行!”翟璐堅決的道。
明筠道“我都還沒說話呢,怎么就不行了。”
翟璐戳著明筠的肩膀道“因為我猜的出你想說什么,我是你的阿姊,你可得聽我的。今天我什么都不干,就盯著你。”
明筠“哎呀”一聲,仰天長嘆。
翟璐推著明筠的后肩,推著她往前走,道“哎呀什么,別哎呀了,跟我一塊兒去認識幾個小姐妹吧。你來王這么多次,竟一個人也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