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時候幫她說話,等著她們回去了,這院門關起門以后,可有她夠受的。”
明筠抿了抿嘴,也沒了吃點心的興致了,她把手里的半塊糕點往小碟子里一丟,索性不往那邊看,看了心煩。她偏過頭去看范銘那一邊,那邊正熱鬧著。
范銘正和子稷對著彈棋,一群少年圍著,勾肩搭背,不斷爆發出笑聲。明筠撐著頭看過去,看著邯鄲稷那張俊朗的笑顏,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輕輕的哼笑一聲。
明筠一直覺著邯鄲稷很假,他這個人,令人看不透也捉摸不透。
范銘愛組局愛熱鬧,便提出了玩投壺賽,同時讓下人搬開形同虛設的花鳥屏,組織眾人一同參與。大家興致正高,自然無人反對。
他們每人分到一色羽箭共十只。規則倒也簡單,共投三局,第一局淘汰一人,第二局淘汰兩人,至第三局贏到最后的那個人取勝,而輸的人則要乖乖的交出賭注來。
眾人一塊玩了一下午,都知道子稷水平好,大家都嚷嚷著都要和子稷組隊。
范銘呵道“吵什么吵,都抽簽,抽簽!”他先簽桶遞給了子稷,而后又喊了明筠來抽。
子稷抽到了紅尾,而明筠是籃尾。
范銘偷偷看去,悄悄給南棟使了個眼色,讓他偷留了一個紅尾簽給他自己,因為同子稷一隊贏面更大。其實他心里還總是幻想著要贏回自己的那把鮮虞金刀。那把刀是貨真價實的寶刀,上一次他意氣用事拿出來當賭注,結果不小心輸了去,回去心痛了許久。可是愿賭服輸,他一個男子漢,也不好意思再開口要回去,更何況對方是筠妹那樣的霸道人,要是他開了這個口,不得被她嘲笑一輩子?因此他想,就算最后拿回來,那得是堂堂正正的贏回去的才行。
雖然他是這么想著的,但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第二局就被淘汰了出去。一同出局的還有子固,不過相比他的不甘心,子固倒仍是一臉樂在其中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在乎輸贏。
子璋本就不擅長投壺,早早的就被淘汰一旁坐著吃點心,看見范銘的臉色,粘著點心屑兒的臉頰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湊過去拍了拍范銘的的肩膀,很是同情的說道“阿銘哥,你別灰心,投壺這件事也是靠天賦的,像是我子稷師兄這種的,他閉著眼睛也能投進去。不過笨鳥先飛,你私底下多練練就好了。”
范銘哪能聽不出子璋的挪揄,要不是看他年紀小不忍心欺負他,真想擼起袖子跟他干一架,不過,估計到了那時候,這小子一定會麻溜的躲到子固身后去。
比到了最后,場上毫無意外的只剩下子稷和明筠兩人。明筠是公認的準頭好,這么多年,范氏的這些子弟基本上沒人能贏得過她。
“阿筠,全靠你了!”
“筠妹,贏他!”
“對,筠姐姐,贏他,給咱們贏口氣回來!”
被淘汰出局的少年男女們圍在兩側,起著哄。
“我子稷師兄不會輸的。”子璋如是說。
已經見識過子稷投壺之準的范銘盤起胳膊站在一邊,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他想著既然自己贏不了,讓子稷兄贏了也是一樣的,他贏了,那把金刀就會到子稷兄手上,憑他們的關系,這刀遲早還是自己的。這么想著,他開始喊道“子稷,快,快贏了這個臭丫頭片子。”
明筠回頭瞪了范銘一眼,但心里不得不承認,她比不過邯鄲稷。她的確是準頭好,可并非百發百中,然而邯鄲稷確實那種背對著都可以投中的那一類。她手里抓著一把紅尾的羽箭,抿了抿嘴,第一次在投壺這件事上感受到了壓力。此時比到最后一局,瞄準的壺口就不是大壺口了,而是最難的那個小壺口,而且要求投進去后壺不可以倒。由于那個小壺口在瓶子一側,想要壺不倒,就必須控制好施在羽箭上的力。
她目光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