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明筠的笑容逐漸放大,她高舉起胳膊,忍不住在原地跳了好幾下。她是真的開心了,很開心很開心。
“看來我輸了。”子稷假意咳了一聲。
明筠笑的眼睛彎了起來,朝著子稷伸出手掌心兒,道“老規矩,輸了要給彩頭。”
“嗯,來讓我想想。”子稷在身上摸了一圈,然后握了一個拳頭伸到明筠的掌心之上。
“是什么?”明筠問。
子稷松開手,結果拳頭里是空的。
明筠挑了挑眉。
子稷道“沒有好東西給你,先欠著。”
明筠看了他一眼,問道“那,萬一你抵賴呢?”
子稷笑道“不會的,我還等著你給我打穗子呢。”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過了亥時,大家就陸陸續續的就走了,明筠差不多是到了最后才從東瑞堂離開。
外面已經開始落雪,阿薇給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朱砂紅斗篷,牢牢的系上袋子,又將帽子給她扣在頭上,那斗篷里絮著密密的羔羊絨,棉嘟嘟的,十分的柔軟,帽子有些大,差不多把她整個臉都遮住了。
范銘也裹著斗篷與子稷三人一同走了出來。他披著一件厚厚的青褐色火云紋的長斗篷,里子是密密的羔羊絨,看起來就十分的保暖,只不過范銘身材比較胖,再披上這一身,顯得他愈發的圓滾滾了。他和身材均是修長挺拔的子稷師兄弟三人站在一起,顯得格外突兀。
范銘今日也玩的盡興,對明筠道“筠妹,你明日做什么,若是無事再來尋你。”
明筠笑著故意問他道“聽說大舅父他很快就要回來了,你不趁著這幾日多背幾句文章,怎的還要四處玩?”
提起父親,范銘立刻變得垂頭喪氣道“我也只剩下這幾天好日子可過了。”
明筠聞言直笑。
幾人在東瑞堂門前相互道別。
阿薇總是怕主子被凍到,還想給明筠塞一個手爐。
“不要不要,不冷哪里叫冬天呢?拿個那么沉的暖爐,礙手礙腳的,阿薇,這路上你幫我捧著就行了。”明筠笑著擺擺手,轉身就沖出了屋子往雪地里跑。
“跟上,快跟上。”阿薇一邊抱著暖爐快步追著,一邊指揮著身后的一群小婢子。
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著,明筠跑到花園的一片白梅林里。
“好香啊。”她大口的嗅了嗅,展開胳膊伸向天空,此時天上掛著一輪半圓的月亮,在清亮的月光下,她能看見每一片白雪在月光下飛舞的樣子。
園子里一樹樹梅花開得極好,和母親妙園里的艷麗的紅梅不一樣,這白梅的花瓣兒就像純靜的羊脂玉,尤其是最高的那個枝頭,從她站著的位置看,那條梅枝恰好映對著朗朗明月,萬分美麗。她不由得踮起腳尖兒去夠,但是她夠來夠去,只能碰到手指尖兒。而奴婢們知道主子不喜歡她們多事,也就靜靜的立在一旁。
正當明筠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雙手伸了出來,“咔嚓”一聲,幫她折下了那枝梅。
明筠被這突然出現的手嚇了一跳,猛的一轉頭,卻看到一張略蒼白的臉。“啊!”她被嚇了一跳,腳下迅速的往后退了一步。
等她看清楚了,拍了拍胸脯,道“程表哥,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你怎么在這里?”對面那臉色稍蒼白的男孩子叫范程,在范氏的一眾孫輩里排行老三,且是二房嫡出長子,但他平時話不多,范銘也不太喜歡帶他一起玩,因此明筠對他的印象也不算太深,只記得大家都說他書讀得最好。
“給。”范程將手里的那枝梅花遞給明筠。
明筠愣了下伸手接過,道“多謝程表哥了。”那枝子上生著朵朵正盛放的白梅與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面還積著些白雪,在近處聞,更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