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筠左臂之上。
“這樣他們就看到了。”明筠用右手拼命的揮舞,隔得太遠,她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她卻知道他們一定看的到。其中一個小小的身影也朝這邊揮著手,那一定是子璋。
“你哪里來的鷹,這可是一只蒼鷹,你哪里來的?”范銘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它叫厲羽。”明筠摸了摸厲羽脖子后的軟毛,歪過頭故作神秘的道“哪里來的?我不告訴你。”
“究竟是哪里來的?”范銘也伸出手打算摸一下,卻被厲羽毫不留情的狠狠啄了一口。
“嗷!”范銘捧著手嚎叫了起來,“這小畜生啄我!”
范府內
范思苓坐在窗前捧著一卷書,但她似乎沒有看進去,正失神的發著呆。屋里炭火旺盛,暖烘烘香爐里氤氳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她一頭烏黑的秀發在頭后簡單的挽了一個髻,只插一只白玉簪,與身上藕白色的大袖曲裾配在一起,顯得整個人大氣又寧靜。
“女兒,還在看書吶。”其母在一群婢女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她看著如水仙花般美麗大方的女兒,露出慈愛滿意的微笑。這是一個標準的貴婦人,氣質凌傲,保養得宜,高高的發髻上金釵紅寶,長長的裙擺曳地,考究的繡滿了吉祥圖案。
“見過母親。”范思苓忙放下書簡,與母親行禮。
其母在屋子里的正位前跽坐了下來,笑著與范思苓道“苓兒,母親剛剛去替你選了幾套首飾,你來看看,你喜歡哪一個,要是都喜歡,那就都帶走。”
在案桌上,十來套風格不同的華貴首飾一字排開,有赤金紅寶、掐金珍珠、纏金瑪瑙,還有紅翡綠翠、羊脂白玉、紫水晶,不一而足。這些華貴之物此時如同街邊的蘿卜白菜一般,敞著蓋子,供人挑揀。
范思苓心思不在這里,便隨便的點了幾個,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母親,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其母看了范思苓選的這幾套,端詳了幾眼,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看這幾套也好看,我們苓兒戴上肯定更好看,不過還不夠,我明日再去轉轉,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的。”
“母親,夠了,足夠了。”范思苓忙道。
“這怎么能夠,你可是遠嫁,這陪嫁品自然要豐厚一些。就這么幾套,未免太過寒酸。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就交給母親來辦。”
范思苓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微低著頭,小心的看向母親問道“母親,苓兒一定要嫁么?”
其母正在拿著一套白玉的首飾看著,聞言皺眉道“你說的這是什么傻話,你當然要嫁了,我和你父親都與你姑母說好了的。”
“可是,可是,母親,我聽聞那公孫昇并非良善之人,姬妾成群,庶子也有一大堆了!”范思苓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波動,憤憤難平。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其母聽了之后,竟然笑了起來,她拉過范思苓的手,又摸了摸女兒的頭發,笑道“真是個傻孩子,我與你父親難道會害你不成,我們啊,都是仔仔細細的為你考慮過了。你可是我們范氏的女兒,嫁過去自然尊貴。那些女人身份低微,仗著公孫的多看幾眼才能活的下去,那樣的卑賤人你何必掛在心上?這燭火哪能與日月爭光。你放心就是了。待你嫁過去很快就會是君夫人,將來等你生下了兒子,他就是公子府未來的繼承人,屆時,整個曲沃,那憑誰也越不過你去。”
“可是,母親,我不想當什么君夫人,我只想尋個情意相投之人,過些簡單的生活,求您了,母親。”范思苓知道自己再不說就沒機會了,大著膽子說了出來,兩個眼里滿是祈求。
“你的那些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其母點著她的頭氣道“我勸你最好斷了那些念頭,你口里的那些情啊意啊的,都是這世間最沒用的東西。樂坊里的歌姬、舞姬倒全都是情意滿滿,可他們還不是低賤的如一灘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