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寧白垂著眼睛只做聽不見,蘇嬌輕笑了一聲,“那真不好意思,我在蕭大人面前囂張慣了,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蘇嬌心里憋著氣呢,忽而耳朵聽見一聲極輕的笑容,抬眼發(fā)現(xiàn)蕭離然的眼睛竟然是彎著的。
沐嬌就更生氣了!“蕭大人也覺得可笑嗎?
這樣品行的女子還說通什么醫(yī)術?
簡直笑死人了!”
沐嬌說著就要讓人將蘇嬌趕出去,她使喚不動寧白,就打算讓自己的人動手。
然而寧白和鐵五一人站在蘇嬌一邊,玄水覺得很迷茫,他該站哪兒?
“寧白,你什么意思?”
寧白很無辜,“蘇姑娘是來給蕭帥治傷的,沐郡主也不為了什么要將人趕出去,我才想問一問郡主想做什么。”
沐嬌倒抽一口氣,蘇嬌已經(jīng)繞過了她,走到了蕭離然的榻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蕭離然,蘇嬌更加清晰地發(fā)現(xiàn)他確實滄桑了不少。
唉,整日風吹日曬,有上頓沒下頓,神經(jīng)高度緊繃,徘徊在生死邊緣,不憔悴才怪。
蘇嬌心里那點氣如同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憋了,只剩下濃濃的心疼。
幸而有了胡渣和傷痕,也是帥得驚天地泣鬼神。
蕭離然眼睛始終盯著蘇嬌看,將她眼里的情緒盡收眼底,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情會隨著她眼睛里的光而變化,沒有原因。
蘇嬌直接在榻邊坐下,伸手要去解蕭離然身上的布條。
“你干什么?
誰讓你碰的?”
沐嬌伸手就要將蘇嬌的手打開,只是還沒碰到蘇嬌,她的手被蕭離然給抓住。
“蕭大人……”蕭離然輕輕地松開,“我不喜歡無故出手傷人。”
沐嬌眼睛氣得發(fā)紅,“可是她連問都不問一聲就要碰你,蕭大人最是不喜歡被人隨意碰的!”
連自己想要查看他的傷勢,或是想給他擦一擦身子,蕭離然都會婉言拒絕,讓寧白來做,這個女人難道不該教訓嗎?
蘇嬌很莫名其妙,“我給他檢查傷口,不解開包扎難道就能看到里面嗎?”
“那也不是你能做的,有的是大夫給蕭大人處理。”
“現(xiàn)在是我給他治傷,忘了說,我給人治病有個習慣,不喜歡周圍有陌生人,會影響我的心情,寧副帥。”
寧白立刻來勁兒了,“沐郡主,還請你回避一下。”
“你瘋了嗎?
對這個女人的話言聽計從?
她算什么東西,也需要我回避?”
沐嬌偽裝的溫柔撐不住了,驕縱的本性顯露出來,蘇嬌嘖嘖搖頭,瞥了蕭離然一眼,“你覺得自己喜歡這樣的呀?”
蕭離然“……”他沒有,他不是,別亂說。
沐嬌的聲音在營帳里顯得尤為刺耳,蕭離然揉了揉額角,“沐郡主,不然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兒,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沐嬌瞪著眼睛看向蕭離然,不明白為何蕭離然總是叫自己沐郡主,她已經(jīng)說了許多次他可以直接喊她的名字。
“蕭大人也覺得我需要回避?
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你要讓我聽一個醫(yī)女的話回避?
我難道還不能看了?”
蕭離然眉間皺的更緊,蘇嬌看得心疼,“沐郡主要想留下來也行,不要打擾我就成。”
她也沒堅持讓沐嬌出去,怕她吵得更厲害。
蘇嬌拆開布條去檢視傷口,看到傷口之后,一顆心才放下來。
這比蕭離然從前受過的傷要稍微好一些,沒有她想象中可怕。
小心翼翼地給蕭離然清理傷口,換好了藥,重新包扎的時候,蘇嬌的手得從他腰部后面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