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國朝皇城,一如薛筱筱記憶里的模樣。
她站在皇城外仰著頭,莊嚴巍峨的城墻,多少次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
“怎么站在這兒?
該進去了,可不能讓國朝的皇帝等著。”
一只手牽住了薛筱筱的手,牟朝海眉頭微皺,“怎么這么冷?
讓你多穿一些你非不肯。”
薛筱筱轉頭看他,露出的笑容里依舊能看出嬌俏的影子,“是真不冷,馬車里暖融融的一點都不涼,走一走就暖和了。”
牟朝海卻不依她,“你忘了定安王妃說的了,你生阿凌的時候傷了身子,可不好任性。”
他親自去拿了一條披風給薛筱筱披上,薛筱筱皺皺鼻子,提到蘇姐姐她就沒轍。
“趕明兒得把阿凌帶去給蘇姐姐養(yǎng)幾日,阿寬在蘇姐姐那兒待了一陣,回來便懂事了許多,阿凌近來也太皮了些。”
“你是他們的娘,卻總指望著定安王妃幫你管教可還行?”
兩人輕聲說笑著進了皇宮,走在宮道上,薛筱筱輕聲感嘆,“多少年沒回來了,等出了宮我得去看我爹娘,還有外祖。”
此次山窯族族長與王妃來國朝,是為了兩族之間更為緊密的合作,牟朝海知道薛筱筱早就想家了,特意帶著她回來。
皇宮里各處都會有一種特殊的香氣,高貴典雅,讓人無法忘懷。
薛筱筱走著,一些回憶自動自發(fā)地隨著香氣慢慢變得清晰。
當年自己每一次進宮,心里都帶著期待與忐忑,如今想想,薛筱筱只覺得好笑,那會兒自己剛剛萌生出來的青澀感情,也不知道有沒有給別人帶去困擾。
“兩位請在此稍后,咱家這就進去通報。”
很快,他們兩被準許入內,薛筱筱與牟朝海相視一笑,脊梁筆直地走了進去。
殿內,蕭離淵坐在高位之上,垂眸看著薛筱筱和牟朝海并肩走來,端莊地朝他行禮。
曾經(jīng)覺得淡去的人影,忽然一下子又清晰鮮活起來。
“無需多禮,朕對你們到來甚是期待。”
薛筱筱身為牟朝海的王妃,只需要在一旁坐著,兩族要事,自然有他們來交流溝通。
看著自己曾經(jīng)全心全意仰慕過的人,薛筱筱始終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秀美典雅。
“王妃此次回京,應是還沒見過家里人吧?
薛家如今在京中地位斐然,家中數(shù)人在朝為官,朕很感激他們?yōu)閲龅氖虑椤!?
“這些乃是薛家應盡的本分。”
薛筱筱早已不是當年怯弱膽小的性子,應付起蕭離淵來已變得得心應手,不失禮數(shù)又面面俱到。
蕭離淵問了她幾句話,薛筱筱都能如常應對。
蕭離淵笑起來,“你與從前,確實變了許多,從前你跟朕說話,連頭都不肯抬。”
這話其實是有些過了,蕭離淵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么說,或許是薛筱筱的到來,讓他對曾經(jīng)生出了許多懷念。
薛筱筱看了一眼牟朝海,忽然輕笑了起來,“皇上說的是,人都是會變的,我也不能總唯唯諾諾,那樣的話,如何才能站在夫君身邊?”
她的話讓蕭離淵有一瞬間的怔忪,不過很快,他便將話題引開。
……蕭離淵和牟朝海有要緊的事情要商議,薛筱筱則被允許去拜見宮里的娘娘們。
她直接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見了不少宮中妃嬪,這些妃嬪知道皇上對山窯族的重視,因此對薛筱筱的態(tài)度十分的好。
說說笑笑了一陣,皇后娘娘讓其他的妃嬪都退下,只留了薛筱筱一人說會兒話。
“她們呀,是久聞山窯族王妃的大名,今日得見,難免控制不住,可吵得你頭疼了?”
“多謝娘娘關懷,我并沒有覺得吵鬧,反而覺得很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