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語氣很平靜,不是刻意壓制的平靜,她說的是真心話。
“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難處,讓你無法顧及自己的身子,可是蕭大人,你只有身子安康,才能考慮別的,我不能強求你一定照我說的做,只希望蕭大人能多愛惜一些自己。”
“畢竟,寧大人也說過,你的身子可能并不是你一個人的,你若是垮了,牽連甚多。”
蘇嬌這算是難得的苦口婆心了,若是換做旁人,她大概都懶得搭理,作的又不是自己的身體,想怎么作怎么作去。
但蕭離然吧,在蘇嬌這里顯然是不一樣的,蘇嬌還指望著他罩著呢。
蕭離然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心里某處微暖,“你的意思我明白,這幾日我都會在家里多歇一歇,你說得對,是我太急切了。”
他生長在一個稍有不慎就會送命的環境里,一直以來也確實將自己逼得太緊,已經成了習慣,他也改不掉。
但如今,他想試一試,這些年總算也成了一些氣候,稍稍放松一下,應是也不礙事吧?
蘇嬌松了口氣,蕭離然能聽進去,就再好不過,雖然他說只能歇幾日,但聊勝于無。
……
蘇嬌不在青州的日子里,一線堂都是不開門的。
這可把百草堂的人無聊壞了。
“這就……關了?這才開了幾日呀?”
“有什么奇怪的,也沒個人上門,開鋪子請人不用花費的嗎?”
“那也太快了,至少,至少得撐滿一個月吧?可這也……”
“哎,誰讓她想不開要在百草堂對面開醫館,若是換個地方,或許還能碰碰運氣。”
“嘖嘖嘖,可惜了。”
“你們都不用做事嗎?還有時間在這里閑聊?”
一聲呵斥,湊在一塊兒說話的人作鳥獸散我,一個滿臉嚴肅的老者,抬眼看了一眼閉門的一線堂,并沒有放在心上轉身離開。
“張大夫,晚些時候有個約診,有些來頭,您千萬小心應對了。”
張宏革依然嚴肅,“我對任何病人,都是一視同仁。”
醫館里的掌事心里暗暗撇嘴,這怎么能一視同仁呢?就張大夫這脾氣,若不是因為他醫術過硬,哪里還能待到今日?
“您稍微上些心吧,這里離京城不遠,多的是咱們得罪不起的人,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還請張大夫心里有些就數才好。”
“老夫就一個看病的大夫,病人事情如實說便是,哪里需要那些彎彎繞繞?你若不放心老夫,換個大夫去就是。”
他要是能換早換了!
掌事心里氣的不行,這個張大夫,脾氣比牛還倔!可誰讓他是百草堂里最拿得出手的大夫?
“張大夫,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算了,你自己瞧著辦吧。”
掌事心累,也沒辦法繼續同他多說什么,免得把自己氣出病來。
張宏革面無表情,到了時間便等人上門,等來兩位老者。
薛老滿臉不贊同,“都說了,蘇嬌丫頭的醫術比起別家來要好不少,你還來這里做什么?”
孟燁朝著一線堂努了努嘴,“你不也瞧見了,關著門呢,我總不能一直等著吧?百草堂的名氣我也聽過,在京城里也有鋪子,我是信任的。”
“那你可就錯了,當初我的腰就是找的百草堂的大夫,結果呢,還不是靠著蘇丫頭才這么快好的?”
“那是湊巧了。”
“跟你說了你怎么總不相信呢?”
薛老拿她沒辦法,不過見到了張宏革,他眼睛一亮,“我記得你,那會兒就是你給我看的腰。”
張宏革顯然也記得薛老,“您老的腰不妨事了?”
“不妨事不妨事了,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