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然將自己要說的話吞回去,跟著蘇嬌走去了人群中。
出來尋求幫助的人臉上已經淚水縱橫,茫然失措地看著周圍圍觀的人。
“大夫,哪里有大夫!求求你們了……”
“我就是大夫,出了什么事?”
蘇嬌說她是大夫的時候,收獲了不少異樣的目光,可已經完慌了神的少年,看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救救我家少主,求您,救救他!”
蘇嬌被少年拉到了人群里,他口中的少主已經看著快要窒息了。
蘇嬌迅速蹲下,此人呼吸急促,喉中哮鳴有聲,呼氣延長費力,雙肩高聳,出汗。
秀巧已經將針囊打開,蘇嬌取針,在他耳穴上的肺、腎上腺、氣管、平喘處刺入,反復捻轉,予以強刺激,運針并留針。
蕭離然讓人驅散了圍觀的百姓,他守在蘇嬌身邊,眼睜睜看著那人的呼吸一點點平緩下來。
“只能應急,此癥會反復發作,得換個地方。”
哭得眼睛紅腫的少年急得不行,“我們,有地方,就在前面,不遠的。”
“行,先過去吧。”
……
少年說的地方,是個客棧。
跑堂小二瞧見了他們,臉色微微變了變,“這是怎么了?病的很嚴重?要不幾位移步醫館?”
“我們找了大夫,她就是大夫。”
少年一邊扶著他的少主,一邊急切地解釋,小二看了看蘇嬌,眼里的懷疑更加濃重。
蕭離然朝著蘇嬌點點頭,“先上去吧,別耽誤了,這里有我。”
蘇嬌便不再理會小二,讓少年帶路趕緊回房。
小二連聲想要叫住他們,只發出了一聲聲音,蘇嬌就沒有再聽見他說話。
耳針只是救急的,她進屋之后仔細地給這位病患診脈,開方子,施針。
“你家少主有這個病狀時間不短了吧?”
少年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人,眼眶又微微泛紅,“好多年了,瞧過了不少大夫,一直也根治不了,因為這個病,少主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要是少主有個萬一……”
“也沒到那份上,不過治起來要麻煩些,要配消哮膏敷貼,拔罐效果也不錯,就是療程時間長一些,我今兒也是路過這兒,明日就該離開了。”
躺著的人忽然虛弱地開口,“你能治好我嗎?如果時間夠的話?”
“唔……應該有些把握,不過我不喜歡把話說死,你明白的。”
蘇嬌朝他眨了眨眼睛,牟朝海心里十分不明白,在他們家鄉,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干脆利落才是。
他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如果可以,我想請你醫治我,只要你能治好我,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
蘇嬌扯了扯嘴角,“這種話可不好隨便亂說,萬一我想要的你給不起,豈不是失言?”
“說的好像你一定能治得好我一樣。”
兩人一個立一個臥,視線交匯看了一會兒,蘇嬌眼睛彎起來。
“我這人很不喜歡激將法,覺得那樣答應下來,會顯得自己很愚蠢……”
牟朝海抿著嘴唇等著她下面的話,蘇嬌停了一會兒,嘴角的笑意加深,“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
“是什么……”
“對我使出激將法的是個帥哥,我心情一好,也不介意順勢應下。”
眼前的眸朝海就是個十分帥氣的男子,他身上穿著與這里的百姓相同的衣衫,裝扮并無任何異常,可他明顯不是這里的人。
帶著一絲異域風情的帥哥,此刻還臉色蒼白,病懨懨的樣子,有種意外脆弱的美麗。
蘇嬌是顏狗,她早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