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你是不是覺得你身后有七皇子撐腰,便萬事足矣?你恐怕不知道,七皇子,也是需要拉攏勢力的,他如今正是需要人支持的時候,你覺得我家老爺若是站在他的對面,他還能護得住你?還愿意護你?”
國公夫人的聲音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輕柔無害,而是有種冷血動物一般的粘膩感覺。
蘇嬌彎了彎嘴角“夫人怕是也不知道,我就算沒有七皇子做依仗,也依然能活得下去,夫人以此作為威脅,不覺得太幼稚了嗎?如此重要的事情,是夫人能夠決定的?”
國公夫人的眼睛睜得碩大,卻無法硬氣地說“我可以”,因為她真的不可以。
國公老爺?shù)降讜绾尉駬瘢幢闼菄蛉耍矝]有絲毫辦法左右。
國公夫人緊緊地抿起了嘴,半晌,才又幽幽地開口“你說的不錯,我家老爺不會因為我的意愿做出決定,但我想,七皇子同樣也不會因為你,跟我家老爺生出嫌隙來才是。”
她一揮手,伺候在兩側(cè)的侍女朝著蘇嬌走過去,瞧著手上都有些功夫。
“夫人這是要對我動粗?這不好吧?”
國公夫人冷笑,這會兒知道怕了?不過晚了,總得讓她受些教訓(xùn),她才會乖乖聽話,一個醫(yī)女而已,竟然如此狂妄,不知好歹。
蘇嬌坐在那里動都沒有動,根本沒有國公夫人想象中驚慌逃竄的情況出現(xiàn)。
那兩個侍女還未走到蘇嬌身邊,門就開了,玄山玄水從門外沖進來,將那兩人朝著蘇嬌舉起來的手一把抓住,用力一擰。
蘇嬌皺了皺眉,她似乎聽見了骨頭的脆響?
侍女被丟回國公夫人身邊,國公夫人瞪著眼珠子站起來,不敢置信地抖著手“你竟敢……”
“夫人息怒,哪兒有要被人打不還手的道理?我這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你可知道我是誰?”
“夫人莫非記性不好?方才你說過了呀,國公夫人嘛。”
國公夫人胸口劇烈起伏,蘇嬌淡淡地笑起來“所以我剛剛才說,這不好吧……”
玄山玄水就站在蘇嬌身側(cè),國公夫人的兩名侍女,捂著手腕面容痛苦不堪。
蘇嬌情緒很平靜“這里是醫(yī)館,夫人若是來看病,我歡迎,可若是來惹事,我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夫人地位是高,可你看到一線堂門口的對聯(lián)了沒有?進了我一線堂,就不再有地位高低之分,眾生平等。”
蘇嬌冷靜地裝逼,裝完之后,慢慢地起身“夫人若覺得我這里茶水還能入口,便再坐一會兒,恕我不奉陪了。”
她走出雅間,底下正好又進來一個病人,身上穿著土黃色的粗布短衫,腳上的的草鞋都是破的,局促不安地站在一線堂干凈漂亮的大堂里,做著隨時被人趕出去的打算。
然而一線堂的伙計卻一臉溫和的笑容,語氣客氣地見他請到一旁坐下,奉上茶水,溫言詢問是不是他要看病。
男子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堅決不肯坐下,怕自己弄臟了椅子,茶水什么,就更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蘇嬌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一線堂的伙計月錢都不低,平日里也沒什么繁重的活計,可以稱得上是個美差。
但她的要求是,對待所有人,都必須一視同仁,和藹可親,但凡流露出任何捧高踩低的意思,她不會念任何情面,統(tǒng)統(tǒng)辭退,沒有第二次機會。
如此辭退過幾個,如今一線堂里留下的,都是認(rèn)同這種企業(yè)理念的人,裝是不能長久的,總會露餡。
“你去做事吧,這里我來就行。”
伙計眨了眨眼睛,姑娘方才不是招待一位貴客嗎?怎么貴客走了嗎?他怎么沒瞧見?
蘇嬌已經(jīng)走到了男子面前,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我是這里的大夫,你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