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嬌冷著臉隔著薄薄的簾子看著,這些人只要他們過得還不錯,只要不牽連到他們自身的利益和生死,似乎都可以不在乎。
蘇嬌進(jìn)了宮,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先安頓下來,她尋思著也許要不了多久,皇上就會召見自己,她得時刻準(zhǔn)備著。
然而一天沒有,兩天也沒有。
蘇嬌日間給皇上例行請脈,皇上都沒有跟她提起之前京城里的事情。
這怎么成?
難道皇上真的要將此事揭過去,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蘇嬌忍不住了,在給皇上針灸了肩頸之后,并沒有如往常一樣退出去。
“你還有什么事?”
“皇上,下官想要出宮一趟。”
“做什么?”
“下官離京的時候,城北的好些病人都還未完康復(fù),那些大夫也都堅持著留在城北,下官心中惦念,想要親自過去看一看。”
“此事……”
皇上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已經(jīng)交給了小七去辦,你不必惦記。”
“皇上,下官身為大夫,沒有親眼見證自己的病人大好,心里始終不安,況且……”
蘇嬌咬了咬嘴唇“當(dāng)時事態(tài)緊急,葛大人就安葬在了城北,下官、下官想要去祭拜一番。”
“朕已讓葛家將葛洪重新安葬,等處理好了你再去祭拜不遲。”
“葛大人臨終前曾經(jīng)托付下官,那些民間募集的大夫,必不要輕慢了他們,下官走得急,也未曾好好跟他們打招呼……”
皇上忽然笑了一下“你這是在提醒朕什么?”
“下官不敢,這都是下官真心牽掛的,葛大人渾身是血地躺在下官的懷里,一直等到下官應(yīng)下了,他才肯咽氣,若是下官沒有親眼見著,沒有完成葛大人的遺愿,下官寢食難安。”
蘇嬌毫不慌張,語氣沉痛,眼眶隱隱泛紅。
皇上戲謔的表情收了起來,撇撇嘴“此事,朕自有安排,朕知道你為葛洪不平,可朕才回來京城,總得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多福在一旁無聲地張大嘴,皇上這是在跟蘇大人解釋?自己又開了眼了。
蘇嬌抬眼看了皇上一會兒,沒有再說什么,沉默著叩謝,慢慢地退出去。
皇上抬手捏了捏鼻梁“這丫頭,還是沉不住氣啊。”
他說著,忽然輕笑一聲“不過這樣也好,太沉得住氣的,朕見的實(shí)在太多了。”
多福適時地插嘴“皇上,蘇大人也不常這樣,實(shí)在是,興許太傷心了,葛大人此前一直都很照顧蘇大人,時常會與蘇大人探討醫(yī)術(shù),蘇大人的心情,也能理解。”
“若是她對葛洪的死完不在意,朕倒是會有些失望。”
皇上的眸色又銳利起來“朕不在京城,似乎給了一些宵小之輩得意忘形的機(jī)會,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些人如此不安分。”
皇上回京,一些大臣也早已經(jīng)等不及了,奏折送去了狩獵營地似乎沒有用處,如今皇上回來了,之前在京城吃了虧的人哪里還忍得住。
“皇上啊,微臣就那么一個獨(dú)子,老來得子,是微臣的希望啊!可七皇子殿下說殺就殺,微臣也不想獨(dú)活了!”
這一位痛失獨(dú)子的臣子,用最卑劣的詞語控訴著蕭離然,草菅人命,濫殺無辜。
皇上也不多話,直接將蕭離然宣召進(jìn)宮,讓兩人當(dāng)面對峙。
蕭離然沒在怕的,他斬殺那人的時候,特意請了朝中的官員做個見證。
“兒臣一再警告,所有人不許出城,當(dāng)時與他一塊兒想出城的還有好幾個,旁人都能聽從命令,他卻執(zhí)意要闖城門,京城的城門守備極為重要,關(guān)乎著京城的安危,兒臣也是不得已為之。”
“好一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