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帝都,某處王公貴族府邸的地下密室里,好幾個人正在連夜密談。
“都知道了吧?陳大全這孬種,見到丁不為被殺,竟然就此被嚇住,不肯再繼續干,親口向皇帝承認,他是收受了丁不為的銀子而一時財迷心竅亂說話的。真是他娘的混賬,沒種!”
另外幾人也紛紛憤怒地出聲譴責:“就是,這人怎么這么軟骨頭?虧他還是驍騎營的統領!我呸!”
“大家伙一起推門,眼看就差最后一口勁兒了,這孬種居然在這時候退縮。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聽方陽和李銘說,這孬種居然還是被凌夜這么一個山野村夫給嚇唬的,幾句話就把他嚇得氣都不敢喘。這么大的人了,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嚇住!真是他娘的廢物!”
說到這里,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呸呸連聲,往地上吐了一口又一口的濃痰,以此來表示他們對臨陣退縮的憤慨和蔑視。
一人氣憤憤的道:“這孬種這么怕死,干脆我們真的派人弄死他算了!讓他求仁得仁!”
另外一人道:“不行!現在陛下正在大力追查,我們如果在這時候再生事,很容易出事的。這時候要保持觀望,絕不能貿然出手生事!”
又一人氣憤憤的道:“我敢打賭,這些事肯定就是對手搞的,丁不為也是對手派人殺死的,為的就是把臟水潑到我們身上,好讓皇帝追查我們。真他娘的陰險奸詐!”
說到這個,眾人又瞬間像炸了鍋一般,一片聲地怒罵黃泉和他背后的右將軍等人。一人氣呼呼的道:“我們都還沒搞這么狠,他們就搞這么狠,看來對他們不能有半點仁慈!”
“對,要趁早弄死他們,把他們往死里整!”
霎時間又是一片口沫橫飛。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紛紛表示要將他們搞死搞臭,搞到萬劫不得翻身!
正說得高興間,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道:“諸君在這里說得口沫橫飛,可曾讓對手掉過一根汗毛?”
“……”
眾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時間誰也沒再吱聲。
確實,罵來罵去,也就是過個嘴癮而已,人家都還好好地活著呢!
那蒼老的聲音又緩緩的道:“我們跟對手暗中斗了十多年了,始終都是旗鼓相當,誰也沒能壓倒誰。眼下,這一次對手突然棋高一著,把我們幾乎逼進了死胡同,還牽動了皇帝來追查我們。你們覺得,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都沒有吱聲,都有些呆呆地看著說話的老人。
老人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這是顯而易見的,因為對方突然多了一個新來的人。這個人呢……”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叫道:“凌夜!是那個山野村夫!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禮數的野人!”
老人緩緩的道:“沒錯,肯定就是凌夜。白天的時候,老夫仔細端詳過他,此人表面不動聲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野人,但實則城府極深,胸中藏著不知多少陰謀詭計。此人必須除掉!”
受了他的啟發,一人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個凌夜不止是這么簡單而已。你們都還記得吧?胡寬是他下手殺死的,還是五馬分尸。胡寬當時可是掌控了整個永州狼衛軍訓練營的,手下千軍萬馬,凌夜竟然能把他五馬分尸。看來這人要么是善于鼓動他人,要么就是極其兇勇好斗。”
眾人都紛紛點頭,一人說道:“他不是還把一個驍騎營百人隊打得人仰馬翻?由此看來,必然是極其兇勇好斗。”
老人緩緩的道:“兇勇好斗無關緊要。他再怎么兇勇好斗,也不過是一人而已,難道真的能敵得過千軍萬馬?這個不必太過擔心。我們是朝堂文官,跟這種人要講智取,不要力敵!”
眾人都會心地笑了起來。一人說道:“不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