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雖然料到“他”可能會這么說,但真的聽到“他”這么說,心下還是不免有些失望,哦了一聲。
章北望注視著他,微笑道:“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凌兄只要養好了傷,出去一起打探起來,不是更容易嗎?一個獵人沒辦法同時追兩個分頭跑的兔子,但兩個獵人的話,這個就不是什么問題了。”
不久后小幺兒端著托盤送上酒菜來。章北望酒量很淺,喝的是蜜酒,凌夜也就隨著喝蜜酒。小菜清淡精致,雖是素菜,但清香撲鼻,一樣勾人食欲。
章北望給凌夜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微笑道:“這第一杯酒,就祝凌兄早點痊愈,盡快找到那背后之人是誰,了結心頭謎團,也了結一個可能是心腹大患的隱患吧!”
凌夜心下其實已經對章北望暗暗生疑,端起酒杯在手,看著杯中的酒,卻不喝下去。章北望自己一飲而盡,看著他微笑道:“凌兄不舒服么?還是……擔心我在酒里下毒,把你毒死?”
凌夜:“……”
章北望伸手輕輕從他手上接過酒杯,自己喝了下去,對他亮了亮杯底,這才交回到他手上,微笑道:“同一個酒壺里倒出來的酒,我還先喝過了,凌兄不會再懷疑了吧?”
凌夜微微一滯,便拿起酒壺,把兩人的酒杯都斟滿,回敬了他一杯,自己也一飲而盡。
章北望微笑道:“按說,我們之間不應該有這般隔閡,之前都是好好的,為何凌兄一覺醒來之后便如此生分了?”
凌夜雖然是想直接說出來,但又擔心說出來后反而不美,真的造成誤會,心下又猶豫了一陣,這才說道:“沒什么,是剛醒來,有些昏昏沉沉的。”
章北望笑了笑,勸他吃了幾筷菜,這才說道:“那可能是肚子餓,所以不舒服吧!”
凌夜道:“我倒是覺得,你之前在房里時,好像有什么不愉快?你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像是有些悲傷。”
章北望居然并不否認,微笑道:“凌兄好眼力。不錯,在下今天確實是想起了一些舊時之事,所以有些傷感。看來在下終究還是不善掩飾,讓凌兄見笑了。”
凌夜說了聲不敢,章北望淺淺喝了一口酒,眼神有些游離起來:“不瞞凌兄說,在下今天傷感的,是在下先父。”
凌夜啊了一聲,心下涌上一股歉意:“對不起,在下不知道章兄的父親……”
章北望輕輕搖了搖手,打斷他的話,有些淡淡地說道:“先父的去世乃是既成之事,否認或逃避都不可能改變。你不用為此抱歉。”
凌夜默然。
章北望的目光從凌夜肩膀上越過,看向遠方,有些空茫地說道:“先父其實很少在家,在下對先父的認知,主要是幼時得到的教誨。他常年居于軍中,為軍中之事奔波忙碌,對于家中之事則很少顧及。在下降生之時,先父正好出征抵御飛狐族的攻擊,無暇回來,只托人捎回來從飛狐蠻軍中繳獲到的一支蠻笛……”
凌夜道:“看來伯父是一個盡忠職守之人。不知道他的去世,可是在跟飛狐蠻軍的戰斗中?”
章北望搖了搖頭:“不是。先父身手高強,等閑蠻兵奈何不得他。他征戰十多年,最后積功晉升為贊軍校尉,跟隨在右將軍麾下辦事,在永州狼衛軍訓練營擔任教官一職。”
凌夜啊了一聲:“永州狼衛軍訓練營?”
章北望盯著他的臉,點了點頭:“不錯,就是在凌兄之前所在的訓練營。”
凌夜隱約察覺到了什么,試探著問道:“我在的時候,伯父還在那里嗎?”
章北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把兩人的酒杯斟滿,自己淺淺喝了一口,這才幽幽地說道:“據說狼衛軍訓練營中,教給軍士的就是忠誠、軍紀以及信義。凌兄,在下想問一下你,如果一個人長期受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