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疑問,再次縈繞在眾人心頭。
看香雪蘭的模樣,也絕不像是要與人同坐。那現在只剩下的一個上方位,誰來坐?
那必然是孔燁。
可阮鴻宇坐那兒去?坐地上嗎?還是藏桌子底下去?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而此時大殿中,孔燁焚香沐浴完畢,從走了出來。
一襲大紅衣衫上,繡著一條四爪金龍,襯托著他魁梧的身軀,端的是英氣勃發。
清晨還在他臉上的剛硬胡渣,也被剃得干干凈凈。少了幾分銳利,多了幾分儒氣。
大殿內還有一個人,已經在這里守候多時了,正是先前與玄鏡起沖突的那名長老。
他見孔燁出來,連忙緊走幾步,喊道“閣主。”
孔燁不怒自威“什么事?”
長老瞥了眼身后,又猶豫了一下,還是強壓心頭畏懼,走到他身邊,附耳說了幾句。
孔燁聽完,身上紅衫無風自鼓,殺機陡然蹦現。
長老趕忙退后兩步,嚇得腿肚子都在打顫,大氣都不敢喘。
經過短暫的壓抑氣氛,孔燁重新恢復平靜,只淡然地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凌云鎮,依托凌霄閣而得名,也是距離凌霄閣最近的一個城鎮。
鎮上的居民別的本事沒有,獨獨把凌霄閣的九分特點,學成了十分——十分傲氣!
若是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可以預見萬年之后,這個鎮上的人,腦袋肯定會橫著長在脖子上。
他們把什么是鼻孔朝天,表現得淋漓盡致,都不需要解釋。
一個男子在街頭四處打聽,卻不是遭人白眼,就是被指著鼻子罵。
好不容易有個年紀稍長的人,暗道一聲晦氣后,給他指了一個方向,便如避瘟神般匆匆而去。
咚咚咚……咚咚咚……
城中一處偏僻的角落,這里有一家院子,然而門可羅雀,只有敲擊聲從巷尾不斷傳出。
要不是男子有些手段,按照那模棱兩可的指引,還真難短時間內找到這里來。
門沒上鎖,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中有一老人,正拿著一柄錘子,不停地敲擊,銜接著兩塊上了黑漆的木板。
老人頭也沒抬,繼續手頭上的事情,嘴上卻道“你家死人了?”
男子沉默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咚咚的敲擊聲停了下來,老人終于抬起了頭,不耐煩地說道“問你話呢?你家是不是死人了?大人小孩兒?”
男子忽然取出一柄劍,噌地插在了地上。
老人一哆嗦,終于客氣了幾分,問道“你你你……你要買多大的?”
男子在院里掃視一圈,伸手指向一旁,道“就要這個。”
老人結巴道“十十十……一兩,不不是,一兩,一兩就行了……”
男子指著插在地上的劍“酬勞,旁邊另一個附贈給我。”
老人牙齒打顫,哪敢說個不字。
片刻后,男子扛著那倆笨重的東西,健步如飛行穿梭在街道上,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沒多久,他停在了一家布莊門前,哐啷兩聲,將東西扔在了地上。
布莊內的小廝聽見動靜,跑了出來,張嘴就罵“你是哪兒來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么不長眼,趕緊滾!”
男子瞥了他一眼,也不見如何動作。他便眼皮子上翻,仰頭栽倒在了地上。
大步進入布莊內,男子不等掌柜開口喝斥,又如之前一般,取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掌柜頓時啞了,額頭蹭蹭往外冒著冷汗。
他一面如喪考妣,一面強顏歡笑地問道“客、客官,您需、需要點什么?”
男子理都沒理他,目光落在一邊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