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行,你也休要再提!”
玄鏡本就離的不遠,也明白他的這些話,句句在理,可身體還是忍不住地輕輕顫抖,臉色也白了幾分。
人都是自私的,很多事哪怕你說得再有理,也擋不住自身的情緒迸發。
在幾人談話之中,隨著蘊天宮選擇去留后,宴席上成了黑白分明的兩派。雖然大多數人站到了陸清泉身后,但仍舊有如萬北辰一般,不怕死的人。
面對這樣的情形,不知是溫華還在咬牙挺著,還是百花谷女子占了絕大多數,居然沒有一人跑到孔燁那方。
湯玉屏看著溫華鮮血淋漓的衣袍,滿心擔憂。
“師尊……”
溫華抬手制止。
他知道,不管百花谷還是蘊天宮,選擇負隅頑抗的人,孔燁斷然不會留下活口。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哪怕是反叛的人,也不一定就能茍延殘喘。
所以,趁著孔燁還抱著貓戲老鼠的心態,他們這些人能逃一個是一個。
“玉屏,你聽著,接下來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百花谷不能葬送在我手中。”
“待會兒我會抵擋住一陣,你趁亂去客舍將天心帶上,立即回百花谷,率領所有弟子撤離,離開神州,有多遠,逃多遠。”
湯玉屏急道“可是師尊你……”
溫華肅容呵斥“湯玉屏,別忘了你如今是谷主,身系無數弟子的性命,不要婦人之仁!”
湯玉屏咬牙,艱難地點了點頭。
溫華轉頭看向蘊天宮方向,除了幾個峰主外,總共的長老還剩不到二十人,少得可憐。
最后,他目光定格在了北堂秋和文宇身上,憤憤地一咬牙。
這種時候,他倒是希望這兩人沒點骨氣,至少還能留得性命,從中周旋一二,護得自己那兩個不爭氣的女兒周全。
女兒不爭氣,但肚子倒都是爭氣,給生了四個夾槍帶棒的外孫。
只可惜,從來沒給過他們好臉色。
罷了,如若今日不死……
溫華看著穿心而過的斷劍,苦笑著搖了搖頭,如若有來世,自己這脾氣,是該改一改了。
不然自己死了,孫子面對墳墓鞠的一把淚,都不一定出自真心。
他收回思緒,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又從小玉瓶中倒出一顆丹藥,馨香撲鼻。
張嘴,服下!
原本因受傷而佝僂的身軀,逐漸變得挺拔,不穩定的靈力,也逐漸變得綿長,絲毫看不出他受了致命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