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呵呵呵,都死了……”
荒郊野外,一道難聽沙啞的聲音,在綿綿細(xì)雨中低訴。
慕晚風(fēng)就這么躺著,想著,念著,癡癡傻傻地笑著。
一夜過去
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
心,也不知什么時候死了。
兩個女人的死,一個親眼見證,一個親耳聽聞,慕晚風(fēng)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痛不欲生。
他表現(xiàn)的很平靜,枯井一樣死寂。
青荷婉也枯坐了一整晚,暫時忘卻了饑寒,盯著地面的眼睛就沒有挪動過,不知在想些什么。
咕咕咕~咕咕咕咕……
濃烈的饑餓感,再也壓制不住,瞬間直沖的腦門兒,而昨夜她情緒激動下,又加劇了體力的消耗,青荷婉終于是在一陣眩暈中,昏了過去。
慕晚風(fēng)木訥的瞳孔中,重新凝聚出一絲波動,扭頭看了眼暈過去后,肚子還在咕咕直叫的女子。
睡了一年,人事不省,身體麻木僵硬。若非還有思想在,他都以為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了。
仔細(xì)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變化,他愕然的發(fā)現(xiàn),渾身上下連一絲靈力都沒有了。
隨后他才想起,自己金丹碎了,氣海估計也被毀了,能有靈力才是怪事。
有沒有靈力,還能不能修煉,這些問題已經(jīng)不重要了。幾番試探之下,他勉強能活動手腳后,于是掙扎著坐了起來。
身體上的變化,他不在乎,要不是暈過去的是青荷婉,他都懶得動,一直躺到死為止。
時隔一年后,慕晚風(fēng)費力鼻子勁,才堪堪站起來。
可剛站直身體一剎那,就是天旋地轉(zhuǎn),又倒栽了回去。
他不著急,也沒有灰心,摔倒爬起,摔倒又爬起,一遍遍地嘗試,如心聲嬰兒般蹣跚學(xué)步。
捕獵,慕晚風(fēng)從小便是一把好手。
花了足有一個時辰,他終于是偏偏倒倒的,朝著山野深處走去。
過了又有兩個時辰,他回來時,已經(jīng)是能步履穩(wěn)健,正常行走了,手里還提著一只野兔,以及兩條魚。
兔子和魚,在河邊的時候,慕晚風(fēng)就剖洗干凈了。
等他所有準(zhǔn)備都到位后,他卻傻眼了,呆呆地看著濕漉漉的木枝,以及架好的魚兔,一動也沒動。
沒有靈力,生不了火。
這時,就體現(xiàn)了一只打火雞的重要性!
偏偏這一鳥一狗,都不在身邊,讓慕晚風(fēng)抓瞎了。
半晌過后,他看到昨晚被雨澆滅的火堆,隨即就想到了什么。東找找,西翻翻,在青荷婉的腰包里,拿出了一根火折子。
火折子很嚴(yán)實,沒有浸水,還能用。
雖說衣服也淋濕了,但這么長時間過去,早就被慕晚風(fēng)體溫給烘干了。
脫下袍子和上衣,吹亮火折子,點著后,燃起了熊熊大火,又以衣服燒柴,幾經(jīng)折騰,終于是升起了火堆。
沒過多久,林中彌漫充斥著一股子烤肉的氣味,飄香十里。
期間引來了好幾頭猛獸,不過全都被慕晚風(fēng)一個眼神,給瞪得嗚咽地退走了。
伴著一聲嚶嚀,青荷婉終于是醒了過來,循著味兒看向了火堆。
光著上半身慕晚風(fēng),將還處于迷迷糊糊的她驚了一跳。
待看到那頭醒目的白發(fā)后,她才又悄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目光在那焦黃的魚兔上游移不定。
“熟了,過來吃吧~”
興許是餓的,青荷婉渾身乏力,使了好大的勁,才走到火堆前,也不客氣,拿起涼在一邊的魚,大快朵頤。
扔掉魚骨,吐掉魚刺,她臉色變得紅潤,額頭都蒙上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唇邊還有些亮閃閃的油漬,看起來煞是漂亮。
慕晚風(fēng)瞅著她的模樣,卻皺起了眉頭,起身過去,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