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亭的柔弱之相,沒有勾起白無瑕的惻隱之心。
長久以來,白無瑕掌控生殺大權(quán),看慣了生死離別,又豈會因為一個風(fēng)塵女子而軟下心腸?
“我可以告訴你,今日你所見的,都是他的女人!可以為他刀山火海,不惜性命,你覺得你可以么?”
“而這還只是你所看到的,你沒見過的那些,或死或等,或念或棄,全因他一人牽動!”
白無瑕逼視著她,冷聲道“話也到這份上了,這事情到此為止。你若是不笨,便應(yīng)該懂得如何取舍。而且,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對于我來說,你們之間的這事,連孽緣都算不上。”
說倒這兒,房間內(nèi)忽然光華一閃,他取出一個白玉瓷瓶,擱在桌子上。
“這里面有顆藥丸,你考慮好了便將其服下,這件事就此接過,我會安排人護送你到另一處地方,安穩(wěn)地度過余生。”
“我在外面的等你。”
說著,他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就候在了門口。
雖然只是一次,而且修士受制于天道,修為越高降下子嗣的可能越低,但他決不能容忍,哪怕一絲絲的可能。
靜亭盯著那白玉瓷瓶,臉上浮現(xiàn)痛苦,掙扎,無奈等諸多情緒。
一炷香的功夫,仿佛過了一個春秋。
她終于鼓足了勇氣,探手,顫抖地拿起了瓷瓶,倒出那枚圓滾滾的藥丸,掙扎愈甚。
過了片刻,她終究是張嘴,一口吞咽了下去。
這一下,如同抽空了她所有力氣,霎時跌坐在地,捂著肚子痛哭失聲。
聽到房間內(nèi)撕心裂肺的哭吼,白無瑕沒有同情,也沒有嘲諷,僅是搖了搖頭。
世上并非所有的人,都能看得明白,放得開。
選擇都具有兩面性,不論哪種選擇,一旦確定下來做了,好或者是壞,都再無逆轉(zhuǎn)的可能。
他不過是給了靜亭一個選擇。
面對逼迫,這個女人妥協(xié)了,僅此而已。
倘若她不服下藥丸,有慕晚風(fēng)的庇護,白無瑕也不能將她怎么樣,也不會拿她怎么樣,反而會不遺余力地培養(yǎng)她,走上修煉一途。
這種小事白無瑕都在意的話,當初也不會安排胭脂去服侍慕晚風(fēng)了。
終究只是凡俗女子,小風(fēng)小浪都經(jīng)受不起,何談跟在慕晚風(fēng)身邊,經(jīng)歷起起落落?
當然,白無瑕不會有閑情逸致,去告訴她這些,欣賞一個女人無意義的痛苦悔恨。
有些錯,可以彌補,有些錯,卻沒必要矯正。
慕晚風(fēng)聞聲趕來,瞅著白無瑕,皺著眉語氣不善。
“她不過一個普通女子……”
“要是她不普通,我也懶得操這份閑心。你倒是多情,香雪蘭沒死多久,你便關(guān)心起其他女人來了,不過這是好事,不算無可救藥。”
白無瑕不想多做解釋,扭頭離開了。
慕晚風(fēng)啞口無言。
與生俱來的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放下一切,漠視身邊有牽絆的人。
如此折磨自己,封閉自己,昏天暗地地飲酒作樂,不過是為了麻痹,減輕內(nèi)心的痛苦。
走進房間
靜亭眼神空洞,癱坐在地面上,木訥地盯著一處。
“你來了?”
她抬頭,怔怔地望著慕晚風(fēng),恰如昨晚瘋狂時,嫣然一笑。
“你走吧~”
目光掃到她手中緊緊拽著的瓷瓶,略一思忖,慕晚風(fēng)便知道了發(fā)生什么,也懂了白無瑕的做法。
沒資格責怪任何人,也沒有出聲安慰,慕晚風(fēng)陪著靜亭坐了一夜,便離開了。
而在慕晚風(fēng)前腳剛走,楚碧霞后腳便走了進去。
“你現(xiàn)在自由了,公子為你贖了身,錢財什么的都不用擔心,門外的黑衣人會帶你離開,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