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黃昏時分
蘊(yùn)天宮,瑤光峰,后山一處僻靜所在
這里因山勢聳天,多數(shù)樹木的葉子,都尖如銀針,清風(fēng)吹拂,巋然不動。
地面上雜草叢生,任憑如何踩踏,只要雨露過后,便可重獲新生,煥然一新。
它們吃的是土,喝的是風(fēng),辛辛苦苦掙扎一輩子,死后還要滋養(yǎng)大地萬物。
然而此時,正有這么一個人,在它們身體上,一遍遍踩過!
噌!噌噌!噌……
靈劍劃破空氣所產(chǎn)生的聲音,不斷回響,一陣緊過一陣。
而這一成不變的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個時辰,沒有絲毫要停息下來的征兆。
苦了地上的雜草,死了無數(shù)兄弟姐妹!
香雪蘭步履輕盈,宛若流螢,身體時而凝實(shí),時而虛幻,如九天玄女,如夢里謫仙。
她本就氣質(zhì)出塵,此時劍舞,顯得更加縹緲,不食人間煙火。
一股玄奧難明的詭異波動,在其周身繚繞,靈動中透著殺機(jī)。
兩個時辰下來,她額頭隱見汗珠,臉色陀紅一片,就像是喝了酒,灌了蜜一般。
忽然,她眸子一寒,豁然轉(zhuǎn)身朝著一顆蒼松,隔空一斬。
靈劍上沒有劍氣透出,蒼松卻是無聲折斷,朝一旁轟然倒下。將隱藏其后的人,暴露了出來。
香雪蘭劍尖遙遙指著他,質(zhì)問道“你來做什么?”
盡管被發(fā)現(xiàn)了,但墨玉書并不慌張,繞過斷松,走近了一些。
看著香雪蘭仍舊陀紅的臉頰,他不禁有些憐惜,幽幽一嘆“雞鳴狗盜之輩,卿何須如此作踐?”
香雪蘭緩緩放下靈劍,冷冷道“用不著你管!”
墨玉書苦笑,自嘲道“然也,銅鏡碎,發(fā)釵折,最是心傷之人,不知悲號何處。”
香雪蘭嬌軀一顫,放下的劍又猛然抬起,語氣更加冰冷,道“走!”
墨玉書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大踏步朝山下走去,走到一半,忽然腳步一頓,淺唱低吟起來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fēng)。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墨玉書的身影,隨著落日,一齊消失在密林中,只有那幽幽的吟唱,久久回蕩……
半個時辰后
蘊(yùn)天宮范圍,一座不知名的斷崖,飛淌著瀑布。
誰都不知道,在瀑布后面的崖壁內(nèi),此時正有兩個人在里面。
一個粗布麻衣的老頭,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抱著酒壇子,生怕別人跟他搶似的。
而對面坐著的,正是方才消失在瑤光峰的墨玉書。
“正午時,山中陷于危難,何故袖手旁觀?孤不信,宗門與卿無半分瓜葛。”
今日慕晚風(fēng)差點(diǎn)喪命,香雪蘭又被逼婚,而且不出意外,過不多久便會香消玉殞。
這使得墨玉書的話,不自覺就帶了幾分情緒。
老頭嗞酒的聲音,忽然一頓,瞥了眼墨玉書,緩緩放下酒杯。
“你喜歡那小女娃?”
墨玉書臉色一變,道“卿窺視孤等?”
任誰被窺探了秘密,心里也不會太舒服。
老頭不屑道“方圓百里范圍,只要老頭我愿意,什么風(fēng)吹草動盡收眼底。”
“你個黃毛小子,我豈有那閑工夫去窺視你?”
墨玉書松了口氣,只要他不是故意的就好。
不過他有些納悶兒,就算被窺視,他對香雪蘭從未表現(xiàn)過半分,也從未跟任何人提及,老頭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jié)。
“卿既知,何故不出手?”
老頭呵呵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