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悠何見她哭的傷心，心中動容，開口道“你若再哭，死在這里，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林風眠本來就因為對這種超自然現象而感到恐懼，這段時間都是強壓著的，而今知道自己并不在自己的時空的噩耗，更是絕望，巨大壓力之下，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楊悠何到好，這樣恐嚇于她，林風眠一下子被激起了脾氣。

“死就死吧！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條好漢。”

楊悠何冷笑一聲“如此，那我也不必再費心管你，此間沒有輪回，你便是死在這里，也只有魂飛魄散的下場，何來十八年。”說完，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她。

林風眠被她這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一下子冷靜了不少，怔愣地坐在原地，雙目放空。有些事情說出來容易，真的要發生的時候，自己真的能承受嗎？正如楊悠何所說，死在這里可能面臨地就是魂飛魄散，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消失于天際，再沒有了。那是什么樣的感覺？頃刻間，一股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猶如俯身上空，凝望無底深淵，深淵里究竟有什么？

林風眠頓時打了個寒戰，再看向楊悠何，朦朧見只見她雙目緊閉，嘴唇似是抿成了一條直線，想來是真的惱了自己，林風眠心中不由得難受。

楊悠何本來也與自己無甚關系，能在這么危險的地方遇見她，可知她實力不凡，這樣的大神苦心教導自己，而自己方才卻被情緒左右行為，傷了她的心，實在是不該。

林風眠心中愧疚，小心翼翼挪到楊悠何身邊想要拉一拉她垂下的衣角，卻根本無法捕捉。

林風眠知道，這是也許是楊悠何用了術法令自己只能看到她，不能碰到她。她生氣了，這很正常，換做是自己，很可能就把人扔得遠遠的。師父到底還是心軟的，沒有不管自己。

想到這里，林風眠心中莫名安定。

她拿筆敲了敲自己腦袋，心想林風眠呀林風眠，你躲在長輩的保護傘下面這么多年了，也該長大了，試試看自己活下來。

這般想著，她用筆將披散的頭發在腦袋頂上綰了個發髻，手中便掐起法訣，楊悠何已經教導了她基礎的修仙知識，林風眠有青竹筆護體，眼下只要引氣入體就算是正式開始修仙了。這般想著，手上動作不停，嘗試著將身邊的靈氣引入體內。

混沌的世界，不知時間幾許，也許此刻已過了一百年，也許此刻只不過須臾。

二人一高一低相對而坐，本是安安靜靜互不打擾。楊悠何卻忽然間感受到異動，睜眼只見林風眠發髻上的青竹筆本是瑩瑩青芒逐漸開始閃爍。

青芒逐漸擴大，楊悠何神色逐漸凝重，將目光從她身上抬起來，望向更深遠的方向。

本是混沌的空間，除了游弋的混沌氣團以外，只有無限的黑暗。

然而楊悠何卻盯著那個方向一動不動，似乎感受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在沒有光明的時候，如何從一片黑暗中找到方向？答案是出現更為黑暗的顏色，兩相襯托，才能發現哪個地方更黑。

正如凡間王朝更迭，多數都是王朝腐敗，民不聊生，上位者的無能，或者不體恤百姓的辛苦，再加上天災人禍，一步步將百姓逼入絕境，人自然而然就會反抗了。

這個時候，無論是陳勝吳廣這樣的平民，還是隴西李家這樣的世家大族，只要待遇稍微好一點，都能稱托出什么是黑暗。

曾有李唐太宗所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至于這來自四面八方而來的洶涌的浪，誰能走向光明，誰能走向黑暗，那是個人的選擇，也可能是集體的意志。

楊悠何確定了那里有一塊黑斑，從黑斑出現之際，周圍本來平和游蕩的魔云開始有了移動，仿佛一出暗涌，將周圍的一切朝黑斑吸去。

黑斑的吸力越來越強，連楊悠何都開始感覺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