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迷迷糊糊的就要點頭,腰間的乾坤袋一掙,朱雀立刻醒悟過來,接連的退了好幾步,將身子緊緊的貼在后面的樹根之上,看向上官霓裳的眼神,已變得恐懼又警惕。
上官霓裳微微一嘆,眼看就要奪舍成功,朱雀卻醒悟過來,也許這就是天意。
對朱雀,上官霓裳沒有愧疚之感,本是弱肉強食的社會,只要自己成功,別人誰敢當著自己的面說不是?至于背著自己,愛咋樣咋樣,反正自己又少不了什么。
看朱雀的反應,應該知道自己先前含有欺騙的成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畢竟自己真的時日不多,要是能夠借他人之手達成心愿,也是未嘗不可,朱雀就是最好的人選。
“我承認,先前是騙你的,在穿越的時候,只剩了這一點意識,其余的都被打散了。我只是想借你的軀體再活一次罷了,畢竟你可是半神之體,足可以成就我的夢想。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朱雀這時后背上還是涼颼颼的,要不是乾坤袋的提醒,自己可能真就著了道,到時候連哭也沒地方去哭。
現在上官霓裳把話都挑明了,朱雀還是有些不放心,怕哪一刻不注意再次著了道,眼神中依然警惕萬分,身子也緊張的做好時刻防衛的姿勢。
看朱雀這副小心的樣子,上官霓裳苦笑了一下,解釋道“你完全不用提防我,只要你不同意,我是不可能傷害到你半分的。要知道,半神之體可不是尋常的軀體,一般的意識、魂魄都會退避三舍的。其實就連我,也抵抗不住你的威壓,我的意識比剛才已經消散了不少。”
朱雀認真的瞧了瞧,發現上官霓裳原本凝實的影像確實變淡了許多,這才將提起的心放下。
“那你為何一直躲在這兒?怎么不找一個合適的將死之人奪舍呢?”
上官霓裳高傲的仰起頭,曬然一笑“那些凡夫俗子怎入得了我的眼?我怕臟了自己。其實更重要的一點,是我不想改變我的容貌,我怕他來的時候找不到我。”
口口聲聲提到那個他,朱雀1有些好奇,不知道是怎樣的男子,令這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念念不忘。
“或許你躲在這兒,他不知道吧。”
上官霓裳苦笑著搖著頭“他試著這世界的神,真正的神。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他都會知曉。”
朱雀啞然,這種說法,自己見過的,不就是那個山洞中的逍遙子嗎?難道這個上官霓裳,就是寫出《武學總綱》的那位女子?
“你說的可是逍遙子前輩嗎?”
朱雀的話很說的輕,輕柔的也就只有對面的人能夠聽得清楚,如果疏忽,可能就不知道朱雀在講些什么。
但“逍遙子”這三個字,對上官霓裳來說,不亞于山崩海嘯的巨響,沒有往前,而是退了幾步,身子一下子坐在了蓮臺之上。
“逍遙子?你怎會知道逍遙子?他在哪兒?他還好嗎?告訴我好嗎?”
完全就是祈求,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隨時都可以掉下來。
這副楚楚動人的景象,朱雀見了也倍感憐惜,心頭生出太多的不忍。就將山洞中所見,原本的說了出來。
上官霓裳再也忍不住悲傷,嚶嚶地哭出聲來。
兩個人就這樣一站一坐,在輕聲的抽泣中各自傷心。
朱雀是想起了夏端墨,想來他也是如逍遙子般的絕情吧,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為了覃慧寧,他可以只身千里追殺兇手,到了自己,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他應該不會想念自己的。那些癡情的話,怎敵得過美色的誘惑?
如果自己也如上官霓裳一樣漂亮,夏端墨應該不會這樣吧?
傷心是很容易傳染的,尤其是在兩個傷心人面前,整個空間里完全被悲傷所掩蓋。
哭是最好的調節心情的良藥,溢出的眼淚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