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夜,天空如同漆黑的幕布籠罩在長安城上空,寥寥的星光被遮掩,顯得格外黯淡,冷冽的寒風(fēng)從空曠安靜的街道上翻卷而過,發(fā)出低沉的嗚號,張重山有些醉意熏熏的騎在馬上,臉上的神色頗為放松。
“我跟你說,給你安排的宅子就在東華門附近,你可別嫌不好,我主要是考慮著距離金吾衛(wèi)府衙比較近,方便咱們傳送消息,這小云子也沒武功,跑不了那么快,你說是不是?”
“知道了,快走吧!”
蘇善盤膝坐在馬車?yán)锏f道,雖然有車簾擋著些許寒風(fēng),但也沒有多少用,不過他并未像張重山喝的那么醉,還能保持著清醒,輕微運(yùn)轉(zhuǎn)著內(nèi)力抵抗嚴(yán)寒,倒是身邊伺候的許玉兒面色有些發(fā)白,緊緊的裹著身上的衣服。
“把這個披上!”
蘇善應(yīng)付完了張重山,隨手將自己的披風(fēng)扔在了小丫鬟的身上,這等嚴(yán)寒對于一個普通的小丫鬟來說,有些無法抵擋,畢竟是自己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若是生了風(fēng)寒,也多有不便。
“奴婢不敢!”
許玉兒倒是沒想到蘇善竟然會如此照拂自己,有些發(fā)白的臉蛋兒上露出了濃濃的感激,但還是忍著寒意將披風(fēng)重新給蘇善遞過去,蘇善卻是懶得多說,直接硬扔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有些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奴婢謝蘇公公!”
許玉兒感受著披風(fēng)上還殘留著些許暖意,那臉蛋兒上的感激之色更濃,甚至眼睛都有些微微泛紅起來,作為一個最底層的小宮女,她從入宮開始就是遭受著無數(shù)的白眼兒和無視,甚至還有一些無法和別人說的折磨,卻從未見過如此溫和的主子。
不管別人怎么傳蘇公公生性狠辣,殺人如魔,但對她卻是……
“停車!”
就在許玉兒心中感念之時,閉目養(yǎng)神的蘇善突然是睜開了眼睛,而那平和安靜的身上,也是爆發(fā)出了一股凌厲無比的氣勢,許玉兒被那氣息震的臉色發(fā)白,目光里也是露出了一絲濃濃的驚恐!
“蘇公公,出什么事了?”
“你們在這里候著!”
蘇善沒有解釋,輕微擺手示意許玉兒不要亂動,他自己則是猛地掀開車簾,沖出了馬車之外,而同一時刻,醉意熏熏的張重山也是似乎恢復(fù)了清醒,不再胡言亂語,握刀策馬,朝著蘇善靠近了過來,他身上的氣息同樣兇悍凜然。
順著二人的目光朝街道對面看去,四個身材瘦削,全部籠罩在一層黑衣,臉上頭上都蒙著黑巾,只露著一雙眼睛的家伙,緩緩的從夜色之中走了過來,四人眼神兒森冷異常,猶如是毒蛇一般,讓人看一眼就覺的頭皮發(fā)麻!
“蘇善,張重山,我們等你們很久了!”
最當(dāng)先的那名黑衣人緩緩的抽出長劍,銀色劍光清冷如水,對準(zhǔn)了蘇善二人,其余三人也都是紛紛往前走了半步,身上氣息凜然爆發(fā),更有一抹冰冷刀光反射出遠(yuǎn)處的燈火,落在了蘇善二人的身上。
殺氣凜然!
“你們是什么人?”
蘇善心知對方來著不善,悄然間將天蠶內(nèi)氣調(diào)動起來,不弱的氣息翻卷,黑發(fā)也是微微蕩漾,張重山也是直接抽出了百煉鋼刀,從馬背上翻了下來,目光兇悍的站在了蘇善一旁,兇悍氣息也是不弱!
“我們?yōu)榇髢?nèi)三千冤魂,胡公公,還有那些被你們清洗掉的同袍,來索命!”
為首黑衣人手中長劍略微翻轉(zhuǎn),聲音里的陰森和怨毒,濃郁的讓人心悸,而隨著他這句話的落下,剩下三人分別朝著兩側(cè)環(huán)繞過來,瞬間的功夫,將二人包圍在了中間,劍拔弩張的意味更加明顯!
仿佛有一座山從天而降,壓在了人們頭頂。
蘇善和張重山感覺到對方氣息不弱,竟然都是后天后期,而為首那人更是一身劍意凜然,猶如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