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張重山一路揮動馬鞭,馬車飛快的從街道上疾馳而過,不到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便是停在了一處掩映在小巷深處的宅子之前,深重泛黑的宅門緊閉著,庭院里看起來漆黑一片,沒有i少火光,周圍也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什么聲音。
“快!”
張重山勒停了馬車,一腳將那大門踹開,蘇善則是跟在他身后,抱著已經沒有什么氣息的許玉兒沖進了庭院,這宅子從外面看起來平平無常,但進了里面卻是另外有一番光景,竹木雕欄都是不少,順著筆直道路深入,更還有一個寬大后院。
“先放進去,我去派人請大夫!”
張重山推開西側廂房,親自給蘇善點燃了燭火,然后又是匆匆的離開了院子,這時候金吾衛的人已經出現,并暗中將這處宅子給保護了起來,張重山將斷臂昏迷的黑衣人交到了一名頭領侍衛手里,又陰聲吩咐道,
“這是刺客,給老子看好了,不能死也不能跑,要是有任何差池,老子摘了你的腦袋,還有,快去請長安城最好的大夫過來,請顏大夫,如果他不來,就報上咱們金吾衛的名號,給我搶都得搶來!”
“是!”
中年侍衛低著頭,臉上神色凝重無比,他先是命人將黑衣人帶走,然后又親自快馬加鞭的離開,朝著那顏大夫的醫館方向疾馳而去,有金吾衛的名頭在,無論誰都不敢不給面子,大概半個時辰左右,便是有一輛黑色馬車停在了宅子門口。
“顏大夫,請!”
張重山親自將那名身子瘦削,須發花白的老者從馬車上攙扶下來,然后便是急匆匆的拉著他來到了后院,此刻的后院已經全部點燃起了好幾處火把,頗為的燈火通明,而許玉兒所在的屋子,更是環繞著七八盞油燈,宛如白晝!
蘇善雙手負在身后,站在床榻之前,盯著那氣若游絲,渾身是血的許玉兒在發呆,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清楚,這小宮女到底是為了什么,會不顧性命的替自己擋那一劍!
“大夫來了!”
隨著屋門被人推開,顏大夫在張重山的帶領下走了進來,蘇善目光里的疑惑微微斂沒,然后便是恢復了些許的平靜,請顏大夫來到了床榻旁。
“一劍穿胸?”
顏大夫目光在許玉兒身上掃了一眼,那蒼老的臉龐上便是瞬間涌動起了無法形容的凝重,還有濃濃緊張,心臟乃是人體之重器,受到這么嚴重的傷,他還是從醫以來第一次見到,震驚了一瞬,他眉頭皺成了疙瘩,伸手搭在了許玉兒手腕處。
“脈象虛弱,血流受阻太久,有血崩之勢,必須盡快把劍取出來,我需要人幫忙!”
顏大夫扭頭看向蘇善和張重山,他雖然有醫術,但年齡畢竟已經很大了,取劍這種事,他做不來,而就算他做的來,也不能做,他還要在取劍的那一瞬間幫傷者止血,治療傷口,這些事情才是更重要的。
“我來!”
蘇善眉頭皺了一下,低聲道。
“我在外面守著,有任何事情,隨時叫我!”
張重山臉上的神色同樣凝重,退出屋子,將屋門關閉。
“你先幫這位姑娘把衣服撕開,這時候也不需要顧及男女之別,上半身不能留下任何衣服,老夫要在你拔劍的時候,盡可能的把血流止住,還要把被封住的血脈給解開,不能有東西阻礙老夫……”
顏大夫一邊吩咐蘇善,一邊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一排閃爍著銀光的長短細針排列開,而又有各種盛在瓷瓶里的藥膏藥粉,繃帶等等,甚至還有幾把形狀不同,只有食指長短的金色匕首。
顏大夫準備時,蘇善則是來到了許玉兒面前,他眉頭皺了一下,幫她撕開了傷口處的衣服。
“用熱水把周圍的血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