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個蘇善,真是不讓哀家省心!”
蘇善告退,坤寧殿里只剩下張太后和文公公二人,張太后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頭靠在了那椅背之上,一臉低沉。
蘇善這次越過刑部審訊定案,私自調遣金吾衛的事情,在朝廷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想要平息下去,多少會有些麻煩,就算有那五十萬兩黃金的功勞,也得費不少的精力!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又不能真的把蘇善給嚴懲,內庭里的可用之人,她本來就不多,東緝事廠關系著更進一步,她不敢輕易交給別人!
所以只能力保蘇善!
按理來說,這蘇善性子謹慎沉穩,不應該做出這種不顧一切的沖動事情?。?
這突然來一起,真讓她頭疼!ii
“太后娘娘,不必如此擔憂,另一個方面來講,蘇善的囂張跋扈,這或許是個好事。”
文公公給張太后倒上了一杯清茶,又是繞到了她的身后,輕輕的為她按捏起了額頭,同時低聲安慰道,
“蘇善未來是要掌控東緝事廠這等國之殺器的,他手里的權力,無法想象,如果他是個謹慎微,行為舉止都不出任何差錯的人,不被人抓到把柄,就像是……當年的劉瑾一樣了!”
“那就危險了!”
“但如果他囂張跋扈,做事不顧一切,心狠手辣,就相當于自己走到了文武百官的對立面,整個大魏朝,也就沒有人支持他,除了太后娘娘您!”
“這樣,他就只能在太后娘娘腳下,做一條狗,永遠忠于您的狗!”ii
“您可以隨意取用,而功成名就之時,還可以將他拋出去,以平息文武百官的怒火!”
張太后聽著文公公的這番分析,那皺著的眉頭也是微微的放輕松了下來,她沉吟了片刻,微微的點頭,笑道,
“文暮你說的有道理,哀家光想著如何平復這件事,卻忽略了事情背后的深意,聽你這么一說,這件事,倒還真是好事……”
“呵,這樣一來,哀家這心情就好多了!”
……
蘇善離開了坤寧殿,便是主動前往敬事房領取刑杖處罰,大概半個時辰左右的功夫,刑罰接受完畢就走了出來。
不過,接受了三十刑杖,他倒是絲毫沒有異狀,走路尋常,臉上甚至帶著些許的笑意,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ii
“蘇公公,冒犯了,您請!”
甚至連那敬事房的太監,都是恭敬無比的攙扶著他,親自送他走到了敬事房的大門之處。
歸根結底,是因為蘇善現在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從前,在內庭里已經算是第一號人物,誰都知道他是太后面前的紅人!
他擅自調動金吾衛,屠殺了神威鏢局滿門,太后也才責罰三十杖,罰俸祿半年,這么輕的懲罰,根本就是毛毛雨,象征性的,更是足見蘇善在太后娘娘心里的地位!
他們這些執刑太監,可不傻,這樣的蘇善,他們根本不敢真的下手去打,胡亂的應付一下,便就是結束了!
“呵!”
緩緩離開了敬事房,早就有汪云在門外停好了黑色馬車候著,上了馬車,便是又朝著皇宮之外行駛而去。ii
皇城宮墻不斷的向后移動,蘇善坐在臥榻上,看著那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坤寧殿,還有那巍峨恢弘的皇宮,那陰柔的臉龐上,露出了些許的冷笑。
“張太后,還有文公公,應該能夠分析出我這次囂張跋扈舉動里的深層含義吧?這樣,他們對我的警惕之心,應該會放松不少!”
其實,剛開始準備報復神威鏢局的時候,蘇善已經在心里把整件事情想了一遍。
自己現在功勞太大,而且手段精明狠辣,雖然被張太后重用,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