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七月二十!
長安城菜市口,翰林院大學士,院長,杜紹謀,翰林院數十名學士,還有十幾名大魏朝學子,因為忤逆張太后,以叛國罪斬首!
總共三十幾條人命,無一幸免,血流成河!
整個菜市口,幾乎是整整數日,都彌漫在濃濃的血腥味道之中!
原本叛國罪之人,罪無可恕,需要抄家問斬,誅殺九族,不過,因為張太后對杜紹謀等翰林院學士心中仍懷有仁慈,不忍其絕后,便特赦下令!
參與叛國罪的眾位學子,均免去連坐之罪,將其家人改為流放東北關外,此后任何人不得踏入中原半步,以儆效尤!
當日,杜紹謀等人的親屬被衙役押解,離開長安城,孤零蕭條,整個長安城無人敢送,只有秦定安一人相送。ii
陽光明媚,天空碧藍高遠,不過更多的卻是幾分蕭條和苦澀,微風蕩漾,一眾侍衛環繞之下,密密麻麻的有將近百人,戴著枷鎖和鐵鏈朝著長安城外行走,那面龐上的神色格外的凄涼,甚至還有絕望!
此去東北關外,數百里地,在場的都是老弱婦孺,路上,估計又要死不少人!
“差人,此去關外,還請代為照顧這一行人,我乃翰林院秦定安,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效勞!”
秦定安來到那為首的中年將領之前,將一沓銀票不露痕跡的放在了對方的手里,這銀票足足有一千五百兩,是秦定安將自家的宅子賣了,這才湊齊的!
他將所有銀子都拿出來,交給了這些差人,只想這些因為自己受到株連的婦孺,能夠安然到達關外,不要再出什么意外!ii
“秦先生,您客氣了!”
那名中年將領看了一眼手中的厚厚銀票,那臉龐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興奮,他眼睛發熱的咽了口吐沫,將銀票飛快的揣進懷里,恭敬的拱手道,
“請您放心,這一路上,我等定然好生對待,不會讓這些人受到絲毫的損傷!”
“那就好,那就多謝……”
秦定安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這是他如今能夠做的所有事情了,仁至義盡,也算是能夠彌補一些對恩師,還有同窗們的愧疚!
“秦定安,你個不知廉恥的混蛋,我們不需要你的同情!”
“你給我滾!”
然而,就在秦定安跟那將領交代的時候,一個格外尖利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順著那聲音看過去,一名戴著枷鎖和腳鏈的老婦人,正目光怨毒的盯著秦定安,尖叫出聲!ii
“喂,老東西,喊什么喊?信不信老子抽你?!”
一名侍衛怒氣沖沖的朝著婦人跑過去,眼看著就要教訓那名婦人,秦定安臉上露出惶恐之色,急忙是跑過去,攔住了那名侍衛,陪著笑道,
“對不住,對不住,我來!”
“哼,看在秦公子的面子上,放你一條生路,別不知好歹!”
侍衛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便是退到了一旁,而后,秦定安目光愧疚的來到了那婦人的面前,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跪在了老婦人腳下,
“師娘,學生對不住您!”
“秦先生,請起,您這一跪,我代罪之身承受不起,會折我的壽的!”
老婦人細細的盯著杜紹謀,那臉龐上露出了濃濃的悲涼,還有絕望,她冷冷的笑了笑,然后便是轉身朝著一旁的城門處走去。ii
“師娘……”
秦定安眉頭皺了一下,想要說些什么,卻感覺如鯁在喉,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虛弱瘦削的婦人身影,逐漸踉蹌著遠去。
“啊……”
突然,老婦人走到了那城門之處,她猛地直起了身子,一雙眸子里也是爆發出決然之色,然后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