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州港!
如今這天色已經徹底的明亮,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忙碌的東廠番役們,一道道穿著飛魚服的身影熱火朝天,大部分人的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就連那負責指揮,間接參與搬運木箱的林松,都是滿臉汗水。
不過,人們并沒有攜帶,反而是忙碌的更加熱烈,一件件裝滿黃金的木箱通過那船道棧橋被運送到甲板上,又被甲板上的貨工們運入船艙,巨大而寬闊的船艙已經是堆積如山,就連那遼闊的船體都是下沉了許多。
海浪搖晃著,巨大的漕運糧船巋然不動,如山般聳立!
蘇善迎著寒風站在海港對面,白發張揚著,那陰柔的面龐上滿是凝重,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距離袁天志帶兵而來越來越迫近,他心里的緊張也越發的濃郁。
這個時候,他甚至難得的緊張了起來。ii
“督主,遼東軍營的探子來了!”
不久后,小玉兒恭敬的來到了蘇善身后,將一枚信鴿傳送過來的紙條送到了蘇善手中,他打開看了一眼,那目光也是微微的閃爍了一下。
遼東軍營探子大出,足足有將近六百人,不分先后朝涂州港而來,還有人前往天山方向,顯然袁天志已經得到了漕運糧船和關隴騎兵入遼東的消息。
“吩咐下去,東廠探子直面阻擊,盡量拖延袁天志得到消息的時間,就算是正面沖突,都無所謂,殺了人,咱家來擺平!”
沉默了片刻,蘇善手中突然是迸射出了低沉的勁氣,那紙條變成了粉末,隨風飄散,那冰冷森然的聲音,也是隨著風蕩漾了出去。
“奴婢明白!”ii
小玉兒目光同樣凌厲的點了點頭,然后便是下去安排。
蘇善將雙手放在了身后,靜靜的盯著那忙碌的涂州港,還有那十道遮天蔽日的漕運糧船,臉上的神色更加凝重。
距離袁天志到來,越來越近了!
……
駕!駕!駕!
涂州三里地外,劇烈的馬蹄聲震蕩,大地之上有著煙塵飛舞,遠遠的看過去,一隊身穿青衣的兵馬,足足有數百人,呼嘯而來,這些人都是目光凌厲,臉上的神色也充滿了冷冽,自然是遼東軍營中派出來的探子無疑。
得到了袁天志的命令,他們幾乎都是快馬加鞭而來的,不過一刻鐘時間!
“校尉大人,前面便到涂州地界了!”ii
戰馬奔騰間,一名中年男子策馬疾馳而過,來到了最前方的首領之前,他面色凝重,低聲道,
“這里可能會有東廠的探子阻攔,要小心!”
“不用管!”
那名校尉面色森冷,寬闊的臉龐上充滿著凝重,大聲吼道,
“袁將軍有令,以最快的速度探知涂州港情況,如果有東廠探子前來阻擋,直接報上家門,然后動手闖過去!”
“有任何事情,袁將軍會代為處理!”
“是!”
眾多的探子們紛紛齊喝出聲,那臉龐上的神色也是變的越發冷冽,有些人甚至握緊了腰刀,隨著一陣馬鞭甩動的清脆聲音傳出,這數百匹戰馬同時長嘶,那速度也是陡然加快!ii
轟隆!
馬蹄如驚雷,踏裂了大地,直奔涂州而去。
駕!駕!
而這些人逐漸靠近涂州城的時候,那東廠的探子也是從地平線上疾馳而來,同樣是戰馬奔騰,煞氣凜然,而他們的身上,則是穿著殷紅的飛魚服,一柄繡春刀在腰間等待出鞘,臉上的神色同樣凌厲無比。
“來者何人?”
幾乎是剎那間,雙方迎頭相遇,東廠那名百戶一身紅色飛魚服,策馬攔在了眾多探子面前,凜然吼道,
“前方涂州已經被東廠封鎖,任何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