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死寂,半邊陰云,半邊光!
寒風(fēng)在空曠的天地之間呼嘯而過,發(fā)出如同野獸般的呼號,巨大的黑色遼東旗獵獵招展,無數(shù)的遼東傲然而立,煞氣升騰。
黑色的馬車安靜的立著,孤寂之中有種難以形容的驕傲和凌厲。
“好一個東廠督主,竟敢孤身一人來攔我遼東軍,倒真是讓袁某刮目相看!”
安靜了一瞬間后,袁天志深吸一口氣,用力勒著胯下的汗血寶馬韁繩,朝著前方跨了幾步,那寬闊的面龐上閃爍著森冷,低聲道,
“不過,如果你覺的單憑這一腔無懼生死的勇氣,就能攔住我遼東二十萬大軍,就能讓我袁天志善罷甘休,安然把那大周國藏運(yùn)出遼東?那也太不把我袁天志放在眼中了!”
“呵呵……”ii
一陣寒風(fēng)吹過,黑色馬車的車簾微微的搖晃著,露出了里面盤膝而坐的蘇善,還有那一道隱約被白發(fā)遮掩的陰柔面龐,他輕輕的笑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咱家確實(shí)沒把你袁天志放在眼中!”
這一聲笑,霸氣張狂!
一瞬間,那袁天志,還有他身后的無數(shù)猛將,眾多的遼東軍將士,都是面色陰沉,一股子無法形容的煞氣席卷了出來。
猙獰之意,讓那匹拉車的戰(zhàn)馬,都是感覺到了惶恐,它不安的刨動起了前蹄,嘴里也是吐出了一絲白沫兒。
“蘇督主好大的口氣!”
袁天志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那寬闊面龐上的森冷和怒氣越發(fā)的濃郁,他舔了舔嘴角兒,單手握住了腰間寶刀,冷聲質(zhì)問道,ii
“蘇督主不妨倒是說說,你有何資本,能看不上袁某?”
“資本?”
蘇善微微的抬起了頭,那陰柔的面龐上露出了淡淡的不懈,輕聲哼道,
“咱家皇命在身,特一品,身披七爪蟒龍袍,面圣可不跪,文官見咱家下轎,武將見咱家下馬,手中還掌天下生殺予奪大權(quán),集無數(shù)尊貴榮寵于一身,又何須看的起你一個正一品的遼東統(tǒng)帥?”
“哈哈……哈哈……”
袁天志聽聞蘇善這般言語,略微愣了一下,然后便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那嘹亮的聲音中充滿了張狂,還有無法言喻的不懈,就連他身后的那些將領(lǐng)們,也都是紛紛冷笑了起來,那投向黑色馬車的目光里,也充滿了鄙夷!ii
“原來蘇督主就是因?yàn)檫@些,看不上袁某?真是可笑啊!”
大笑聲過后,袁天志勒了一下韁繩,冷冷的看著蘇善,哼道,
“面圣不跪,生殺予奪,你說的或許不錯,但是你難道不知道,有些東西,在這遼東地界,卻是沒什么鳥用的!”
“難道你以為,就憑借著一身官威,就能讓袁某退避三舍,空手而回嗎?”
“你蘇善,不是這么異想天開的人吧?”
“袁將軍覺的這是異想天開?呵!”
蘇善那陰柔的面龐依然平靜,他的視線隔著搖晃的車簾,落在了一身張狂的袁天志身上,然后低低的笑道,
“那咱家明白了,袁將軍,便是仗著手握遼東兵馬,便可以不顧皇權(quán),不顧正統(tǒng),也不顧這大魏朝綱了!”ii
“你……”
“這是要恃兵而反嗎?”
轟!
這最后一句話,蘇善是以無盡的內(nèi)氣催動著發(fā)出來的,那聲音低沉滾滾如雷,直接帶著兇悍的氣浪呼嘯而出,響徹了蒼穹,幾乎是蔓延到了所有的遼東軍之上,而那氣浪更是直接沖擊到了袁天志面前,震的他耳膜發(fā)疼,身子也微微搖晃!
“呼……”
袁天志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身形,然后那面色也是變的格外難堪了起來,甚至有一絲憤怒。
他總算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