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沉,冷冽的風在荒原上呼嘯而過,伊離山脈的野人暗中行動的時候,這另外一面,東南方向,和大燕女真之前的東南邊界相靠近的地方,也是出現了一隊高句麗的騎兵,浩浩蕩蕩,足足有數千人。
高句麗很長時間以來,都是和大燕女真一樣,作為大魏朝的附屬國存在的,而就算大魏朝建立之前的大周朝,也是將高句麗這種彈丸之地打壓的抬不起頭來,因為這種附屬國的關系,他們各種制式和大魏朝相差不大。
遠遠的看過去,黑壓壓的騎兵隊伍,一道刻畫著高句麗鷹隼圖案的白色旗幟,在寒風中獵獵而動,倒是也有幾分凜然之感,不過,他們的騎兵隊伍裝束,卻看起來有些老舊,而且,給人一種感覺,就像是大魏朝十年前的兵馬一樣。
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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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武器,鎧甲,戰馬等等的各種裝束,都是按照之前的大魏朝標準而模仿的,這些年,大魏朝內部動蕩不堪,高句麗逐漸的脫離了其掌控,雙方的溝通也便少了很多,所以這裝甲制式一直也沒有多少改變。
而大魏朝,卻在這幾年的時間里,已經將一切都翻天覆地。
嘩啦啦!
一隊騎兵進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盡量不鬧出太大的響動,讓遼東軍查覺,而這時候,在這騎兵的最前方,那名身材瘦削,一身黑色鎧甲的將軍,也正時不時的用千里鏡觀察著遠處的情況。
這千里鏡,也是他們想辦法從大魏朝那邊兒模仿過來的,但是,因為是晚上,而且模仿的不太像樣子,這時候看起來,到處都是一片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甚至還不如自己用眼睛去看。ii
“什么破東西,說的那么厲害,結果晚上什么也看不到。”
將領將千里鏡折好,收回到了懷里,雖然是沒有什么作用,但他也是舍不得扔掉,這東西至少白天的時候還挺有用的,他能夠在自己的閣樓里,看到很遠的金侍郎家千巾的樣子,甚至還能看到后者換衣服。
得留著。
“崇將軍,再往前走一段距離,就是新燕城了?!?
剛剛將千里鏡收好,前方便是傳來了一道疾馳的馬蹄之聲,之前派出去的探子翻身下馬,跪在了這名將領的面前,低聲匯報道,
“新燕城四周,并沒有發現任何遼東軍的探子,可以繼續行進?!?
“新燕城???”ii
這名將領聽完了這名斥候的話,眉頭忍不住的皺了一下,遲疑了下來。
話說這名將領,原本并不是帶兵打仗的,而是朝廷里西南統御使的大兒子,他的父親是掌控西南三道兵馬的大將軍,而他,卻因為三代單傳的緣故,一直被養在鮮城之中,錦衣玉食,過著混吃等死的生活。
如今之所以出現在了這里,是因為在鮮城犯下了事,他和一位戶曹侍郎的兒子在紅樓里爭風吃醋,一不小心把對方給打死了,他父親崇文道為了平復這件事,這才是將這個三代單傳的兒子,給送到了西南從軍。
原本,他父親是想著讓這家伙好好歷練歷練的,結果……
他的祖母,暗中花了大價錢,通過別的渠道為這小子買下了不少的功勞,瞞著崇文道,將他給送上了巡度將軍的位置,然后又是安放在了西南某處城池附近,開始作威作福,而恰好,這座城池就位于大燕女真和高句麗的交界之地。ii
這些年,因為高句麗的將兵分離制度,崇文道一直被放在鮮城,無事可做,對軍中的事情也掌控的少了一些,如今高句麗和遼東軍即將有大戰,他這才是被送了回來,本能的,他以為自己的兒子,功勞赫赫,做上了一城巡度將軍,應該不錯。
所以,這第一戰,便傳令自己的兒子出場了。
一則為自己的兒子再爭取些功勞,方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