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錦延兀自呢喃了兩聲,驀地笑了起來,“我竟然真的有個哥哥”
不同于之前的輕笑和淺笑,這個笑容如同百花盛放一般,裹挾著芬芳和絢爛直逼人心。秦飛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所謂春回大地、萬物復蘇,說的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籠罩在這樣的笑意之中,他漸漸的低下了頭,心里不斷的鄙視著自己,你是哥哥,怎么能這般的沒有出息,不過是被多看上幾眼,有什么可緊張的!
秦莫最見不得人婆婆媽媽,更何況是一個總跟自己搶風頭的婆婆媽媽的人,他面帶不快的提醒道:“阿飛,你要讓妹妹一直站在這里嗎?!”
低著頭的秦飛立時清醒過來,他連忙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妹妹,是我拙鈍了,外面風大,快快進屋里坐吧!”
錦延點頭,一行三人便往里走去。只是在路過院子里的一張小木桌時,又停下了腳步,她指著桌上一個幾近成型的小兔子問:“這是您親手雕刻的嗎?之前送去的兩大箱兔子也是您親手做的?”
秦莫走過去,將那用崖柏木雕刻的兔子遞給錦延,“到了我這個年紀,平日里閑來無事,便學了這許多沒甚大用處的功夫,可巧竟然還能派上用場,實在是意外之喜了。”
“不過,那兩箱子兔子可不是我一個人能完成的。”秦莫用下巴指了指秦飛,“你哥哥也出了不少力。”
錦延將兔子拿在手上仔細觀摩。小兔子只有拳頭大小,長耳朵短尾巴,身上的毛發纖毫畢現,露出的兩顆大門牙正在啃著一只胡蘿卜,憨態可掬的樣子實在惹人喜愛。
看著這一刀一刀雕刻出來的心意,她的肺腑涌起一股暖流,眼看就要壓制不住,索性直接坐在了小木桌前,拿起那把刻刀請求,“這還挺有意思的,您教我可好?”
秦莫哈哈一笑,也坐在木桌前面,“這有何難!”
父女兩個一個教的仔細,一個學的認真,秦飛就坐在一邊觀摩,時不時的從旁解釋幾句。
秋日的太陽高高掛著,并不耀眼卻足夠溫暖,就如同這如水般流過的時光一樣,平淡又溫馨。
很快,小兔子身上就多了一朵吉祥花,并得到了秦莫和秦飛的交口稱贊。錦延也甚是有些得意,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雕刻的天分。
一時間,小院里充滿了歡聲笑語。
而藏在草垛里的應啟也覺得錦延是有雕刻天分的,那刻著“應啟專屬”的蘿卜章就是最好的證明,只可惜蘿卜終究無法長久保存,就如同他那曇花一現的幸福一般,想想真是讓人心酸。
展念也在豎著耳朵聽小院兒的動靜,他不關心什么雕刻和兔子,他關心的是錦延究竟要待到什么時候?他快忍不住想要沖出去了啊!!!
他其實是個耐性一流的人,如果是跟錦延一起他能在這里呆上一生一世,可是與這樣一個討厭的人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草垛子并不是很大,想要藏好兩個成年男子,勢必要緊緊的挨在一起。對于兩個水火不容的人來說,這樣的距離不僅要瘋,而且要命!
眨了下眼睛,突然不規律的呼吸,都會被無限放大變得清晰無比,對于本來就焦躁煩亂的心情無異于雪上加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手腳難免會酸痛麻木,應啟只是微微的挪了一下胳膊,便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本不想在這種非常時刻惹是生非,奈何那人瞪他一眼不說,還抽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
一瞬間,他的心就沉了下來,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
若不是因為這人,他與錦延哪里會走到如今退無可退、進無可進的地步?!
世上的人千千萬,這是唯一一個讓他想要不計代價除之后快的人!偏偏這人不僅運氣好,命還十分的硬,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