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出發了。
簌和整理好行裝,東野闕找了輛馬車。
他細心地拉開馬車的車門,扶著簌和上去,“小心點。”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簌和沖他眨了眨眼,隨后朝著馬車后面喊了一聲,“你跟著我們一輛馬車吧,反正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也不用故意躲藏著。”
錢焰聽著,從虛掩的門后面走了出來,有些無措地看著簌和和東野闕。
簌和臉上掛著久違的笑容,表示著她心情不錯,這樣的笑已經許久沒有看到過了。
“你還愣著干嘛,上車吧。”東野闕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錢焰立馬乖乖上了車,坐在了簌和旁邊,有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特別快,好像快要跳出來了,他用余光撇了下簌和,她毫無察覺。
“走了。”
馬車穩穩地朝前駛去。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目的地會發生什么,會遇見誰。
時不時會有寒風從車縫里鉆進來,簌和不自覺地裹緊了衣服,往邊上坐了點。
“你是不是很冷。”
錢焰伸出手想碰一下她,卻被她無情地打掉了,“別碰我。”
簌和冷冷地說著,眼睛沒有在他身上停留過一下,哪怕一瞬都沒有。
就好像把他當成空氣一樣。
錢焰悻悻地把手縮了回來,解下了自己的衣服遞給她,“你先穿我的吧,別著涼了。”
簌和沒有反應。
錢焰起身把衣服披到她身上,手指在觸摸到她的身上時停了一下,刺骨的涼意,他再低頭看了下簌和的脖子,一根根青筋都爆了出來,整個人也在若有似無的發抖。
這個癥狀,好像是……寒癥。
“你……”
簌和把手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說下去。
“我知道,你不用多說什么。”
“你不能去北方,你吃不消的。”錢焰輕聲說道。
“我想去北方看看,曾經的北墨山莊到底是什么樣子的,看看北方的風土人情和我們江南有什么不一樣,聽說北方人豪爽,南方人溫婉,得我見過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簌和淡然一笑,終于平視了錢焰一眼。
“你若是想去北墨山莊,我可以帶你去,我們夏天再去,現在的北方實在是冷,而且鬧饑荒,你這樣的身體怎么撐得住。”錢焰嘆了口氣,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似的,詫異的看著簌和,“你執意現在去,是不是想見一個人。”
簌和沒有說話。
“錢煥,對嗎?”
簌和依舊沒有說話。
“你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喜歡錢煥的,對嗎?”
簌和呆呆地看著車窗,兩行眼淚滑落了下來,她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喜歡,只是冥冥之中仿佛就是一種依賴,她知道錢煥綁了東野闕去水牢的時候痛心疾首,不是掛念東野闕,而是傷心為什么她心目中那個光明磊落的錢煥變成這樣了。
后來她一次次,信任他卻又被傷了心。
她的心好像已經死了。
“我知道了。”
馬車里陷入了沉寂,錢焰皺著眉頭,右手牢牢地攥著別在腰間的那只笛子。
在路上奔波了一整天了,東野闕停了車,打開了車門,伸手把簌和扶了下來,“你很冷嗎?”
“我還好。”簌和把身上的衣服還給錢焰,隨口跟他道了聲謝,“謝謝你,我不冷了。”
“我給你畫一張暖手符,你貼在衣服上面,就不會這么冷了。”東野闕說著伸手在空中畫了一道泛著火光的符,遞給簌和,“你體質屬陰畏寒,這個符可以幫你調理一下。”
”好。“簌和接過符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