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云是第二天才到的,帶了數十名蘭園的門生,聚集在了北墨山莊的大門口。
“喲,這么快就到了。”錢煥披著一件貂皮斗篷,慵懶地出來迎接。
“我給你飛鴿傳書過,就這兩日會拜訪北墨山莊的,怎么,你沒有收到嗎?”陳依云側身下馬,逼近錢煥。
“收是收到了,只不過我山莊尚未重建完整,你們來了這么多人,這叫我怎么接待啊?”錢煥指了指她身后的數十人,搖了搖頭,“就是騰出廂房給你們住,只怕也不夠啊。”
“少莊主說笑了,堂堂北墨山莊,曾經也有數百名弟子,那么多屋子難道都憑空消失了?”陳依云雙手抱胸地站在原地,“還是說,少莊主不歡迎我們啊?是想隱瞞什么嗎?”
“我有什么好隱瞞的?”
“比如說,昨日,北墨山莊來了三位不速之客,而且少莊主還畢恭畢敬地把他們請進了北墨山莊,不巧的是,他們三人正是我蘭園抓捕的人。”陳依云冷笑一聲,“既然少莊主已經離開蘭園,也與我們再無瓜葛,那還是乖乖地把他們交出來吧。”
“荒謬,昨日的三人,好歹其中一位是我的兄長,怎么就成了你的蘭園的犯人?”
“我給過他機會了,若是他愿意與你一起回這北墨山莊,那我依舊敬他為大少爺,可惜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非得跟簌和那個妖女攪在一起,那就別怪我不仁不義。”她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門生,“錢煥,今日,我一定要帶走簌和,你攔不住,你雖然精修符道,但是符術擅長遠攻,而我的無極刀是這世間最快的武器,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這個刺客嗎?”
“你!”錢煥死死地盯著陳依云,依舊是半步不肯退讓。
突然身后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穿白衣的小廝趕了過來,“少莊主,不好了,剛剛簌和姑娘她……她暈過去了,然后東野先生叫我來喚你。”
“你說什么?”
“她和東野闕果然在山莊里面。”陳依云得意地看了錢煥一眼,用力一蹬地飛到空中,直直的朝著內屋飛去。
“你們幾個,快去保護簌和!”錢煥頓時瞳孔一縮,一把扯掉身上的斗篷,追著陳依云飛了進去,“東野闕,希望你在簌和身邊能保護好她。”
陳依云的輕功極佳,她一躍就翻過了幾座圍墻,朝著人最多的地方,那一定是簌和在的地方。
“她真的會上當嗎?”簌和坐在床上,裹著被子,澀澀地問。
“她這么想殺了你,一定會上當的。”東野闕篤定地說。
“如果她落到你手里,你會怎么做?”
東野闕沒有說話。
“不要傷害她,我答應過師父,會保護她,不管她對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傷害她。”
東野闕神色復雜地看著簌和,依舊沒有說話。
“你聽到沒有?”簌和有些著急。
過了半晌,東野闕才悶聲說了個“嗯,知道了”。
簌和滿意地笑了一下,然后乖乖的躺下,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心口劇烈地疼痛著,每到夜晚,她整個人身體就會不住地發抖打顫,僵硬到沒有一絲溫度,而且耳朵后面有隱隱作痛的感覺。
“她來了。”
東野闕一側身躲在了屏風后面,隨后就聽到了開門聲,以及女子的腳步聲。
“還真的躺床上了?”陳依云湊上前,不屑地看了簌和一眼,“真是沒勁,師父說這世間的符師里面也只有你能打得過我了,可惜你已經倒下了,虧的我還千里迢迢地趕過來。”
說罷,她湊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簌和耳后的那塊黑色的印記,原來她是得了寒癥。
她的暗衛曾經跟她說過寒蠱的事情,他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