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簌和她回來了……”流朱匆忙跑進屋子,聲音盡是說不出的慌張,“我們該怎么辦?”
“她回來便回來了,我已經是蘭園的家主的,這不是大家都公認的嗎?難不成她一回來,蘭園還得跟著她姓簌?”陳依云沒好氣地說著,還狠狠地瞪了流朱一眼,雖然她此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可是……可是一切老家主在的時候就說了,她是至陰之人,是神符師的苗子,我們只怕……”流朱唯唯諾諾地說著,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萬一她回來尋仇了,怎么辦啊?”
“有什么好怕的,東野闕殺了我師父,殺了錢煥,滅了北墨山莊,這些事已經被天下符師唾棄了,而且這一樁樁都和她脫不了干系,她就算再厲害,也剛不住這么多符師一起出手,她現在就是符師界的公敵,是罪人,我們有什么可怕的。”陳依云冷哼一聲,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起身理了理衣服,走了出去,“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到哪了。”
流朱應了一聲,跟緊了她。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個人,流朱一驚,匆忙瞧了幾眼,正是看門的幾個下人被打暈了倒在地上,殘存著微弱的呼吸。
陳依云感覺到瞳孔一縮,猛地一回頭,看見逆著光走進來的兩個人。
極為熟悉的紅衣,極為熟悉的身影,以及極為熟悉的聲音。
“陳依云,好久不見。”
她怔住了,直到簌和走到她跟前才反應過來,“簌和,我想你現在應該尊稱我為家主了。”
“這蘭園的家主我只認師父一個人,你雙手沾滿了親人的鮮血,你,不配。”簌和瞥了一眼她負在身后的手,臉上露出了一股耐人尋味的笑意,反而讓陳依云看的有些毛骨悚然。
“我就算沾了鮮血,也是我自家人,你呢?因為你的緣故,北墨山莊都滅了,北方符界的梟雄世家從此隕落,這一對比,你簌和豈不是比我更不配?”陳依云挺直了腰板,兩只眼睛對上了簌和冷漠的眼神,“怎么就你回來了,東野闕那個兇手呢?”
“我不知道。”
“你上次還說他為了保護你,被血魔殺了呢,滿嘴謊言,沒有一句真話。”
“陳依云,如果不是那王春盛設了局,你覺得我們怎么可能會遇上那血魔?你一直都想殺了我是嗎?”簌和走近她的身邊,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我現在回來了,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若是能殺了我,也算是你做徒弟的為師父報了仇,若是你死在我的符咒下,那就是我為我師父報仇了。”
陳依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跟之前在北墨山莊時完全不一樣了。
“都說希望多大,失望多大,最大的失望往往不是別人給自己的,而是最信任和親近的人,你是師父唯一的女兒,我敬你是姐姐,可是你屢次對我出手。當我對你徹底心涼和失望的時候,也就再無信任可言,你的無極刀法雖然練的不錯,但也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若你想動我,還得再練習個幾年。”
“我還有籌碼。”
簌和挑眉,她明白簌和能坐穩家主的位置,一定有她自己的本事,其實不用多說她也能猜到籌碼是誰。
“陳云生在我手里,簌和,你若是殺了我,我的手下就會立刻殺了他,你可想好,是要他的命,還是保你自己的命。”陳依云在賭,畢竟陳云生是陳家的唯一的男丁了。
簌和點了點頭,語氣戲謔“那你殺了他吧。”
殺了陳云生,不過也是讓她陳依云手中多沾一些鮮血罷了,對于簌和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陳依云不自覺地抽出了小刀,直指著簌和,“我爹真是瞎了眼,收了你這樣的一個徒弟,一邊答應著他會照顧好他的家人會保護好蘭園,一邊又將他們的性命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