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并不認為當眾宣布自己是喬橋的主夫就能逼得喬橋就范。
他不會在那般天真任性了。
這樣的行為不過是一種態度,他代表了楚家,他的意思亦是楚家的意思。
誰若是想招惹喬橋,那么楚家便是傾盡所有也不會放過她。
哪怕如今楚家他還不能全部攬到手中,畢竟祖母當家多年,他又為了生子已經在生意場上脫離了太久,但并不等于他沒有一爭之力。
祖母老了。
她對楚家未來的考量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而他,是楚家唯一的繼承人,就算祖母不看好他想要將他嫁出去聯姻,但在安兒學步前的這段時間,就都是他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么他不能頻繁來找喬橋表態的原因。
他要先讓祖母‘安心’。
楚宣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對自己的親人用手段。
喬橋出事后,祖母不但選擇冷眼旁觀,還束縛了他所有手下置喬橋于不顧,為了祖母,他守在楚家生子,終于讓祖母得償所愿,他以為祖母應該滿足了。可明明喬橋活著回來,明明他還有機會去挽回妻主的心,祖母卻還要騙他說妻主另結新歡才借機遠走他鄉,讓他死心成全寫了放妻書,若非青峰……怕喬橋和安兒終生都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對楚家他做到了盡心盡責,對祖母他亦沒有任何虧欠,唯有自己的這顆心!
發現喬橋對安兒并不排斥,欣喜若狂的楚宣離開前,只留了一句話。
“別怕,我不會逼你。你若想見安兒,我一定會帶他來見你!”
跟著楚宣離開的還有做客的幾個男兒,他們到沒問為何楚宣不住在喬府,作為赤鳳國數一數二的商家,楚宣嫁給了上門妻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包括楚老太太根本看不上這門親。
但兩人總歸連孩子都有了,楚老太太就算有意見還真能拆散人家小夫妻嗎?
至于喬橋是否犯了事被流放,沒看末家那夜羅剎隨時跟在她身側,若真有犯法的案件未了,又怎么會準許她為女皇效力!
他們低估了楚家老太太的霸道和固執。
若是哪一天喬橋真的成了朝廷中的一員,給楚家帶來無盡的好處,她或許才能轉變心態。
喬橋自然不在乎楚家老太太的想法,她是有點小聰明,利用在現代學的知識做點生意,但政途于她太遙遠了,不說她沒有這方面的野心,便是從政的敏銳度就沒有達到,又何必自惹麻煩。
宣政殿。
身穿繡著滄海龍騰的暗色長袍,那勾勒著金線的袍角迎風紛飛,女皇非羽親自起身到殿口迎接工部尚書。
她儀表堂堂、膚色白皙,飛揚的長眉微微上挑,墨玉般純黑瞳眸英氣逼人,俊美的臉龐在晨曦的映照下猶如天神般威儀。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清矜讓她整個人顯露出常人無法匹敵的王者之氣。
“您老這會兒過來是暖房的事有眉目了?”
非羽心知老尚書已處于半退隱的狀態,唯一能挑起她注意力的就是上次末啼稟告的關于冬日可增糧增產的計劃。
雖說會消耗很多的人力物力,但若真有收成,推廣下去,積少成多,也能豐盈糧倉。
而且據老尚書不時的回報,那女郎研究出兩種溫室暖房,一種需要琉璃花費甚多,但另一種只需麥草保暖,成本大大減少,過了初期的建造,只要每到冬日負擔柴火和人力精心照料足以。
“可不是!”工部尚書笑的嘴巴合不攏,迫不及待的給女皇行禮,待女皇攙扶起她,把這段時間的成果一一匯報。
非羽沒想到溫室真的成功了,嚴肅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動容。
“您看看!”
宮人接到旨意,雙手將一方樸實的菜籃送到她面前。
非羽眸子閃了閃,撩開那層覆蓋其上的喜慶紅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