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蓉濕漉漉的站在原地,恨得眼睛都紅了,可他面部表情收的很好,至少外人眼里這位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美人無助又可憐,孤零零的,惹人疼惜。
有那惜香憐玉、打抱不平的女郎,起身指責洛三郎刻薄,應該好好回去讀一讀男德男訓,洛三郎一聲冷哼,毫無顧忌的扭頭上了樓。
喬橋歉意的沖在座的客人拱拱手,深表對打擾他們用餐的歉意,然后扶起末啼,在上樓回房前好心的詢問了句,“要不要派人將你送回家?”
廖蓉雙眸一亮,聽了這話立刻又黯淡了下去,像是受到極大打擊和傷痛,踉蹌的先一步上了樓。
將末啼扶回屋,屋內洛三郎正坐在他們房間里喝茶,眼皮撩開看了看她,恢復了有力無氣的神態(tài),哪里還看得出那股桀驁不遜的勁頭,可見內心牽掛著洛家人。
“嫂嫂會怪我刁鉆不容人嗎?”
喬橋微愣,搖搖頭,“我知道你是有心試探他。”若真是一般嬌養(yǎng)的公子哪里忍得了這份屈辱,在喬橋說送人回去時,就該賭氣的有所表示。洛三郎說得對,很多身負武藝的公子出行十之仍會帶著伺候的下人,如廖蓉這般毫無武功的男子,行走在外,不配上護衛(wèi)簡直是不可思議。
可是這么大的疏漏,按說以廖家的身份財富不該忽視,即便打算讓廖蓉以這樣的形勢取得女郎好感以便順利的外嫁,跟他自己帶著下人追求佳人也是不沖突的。
末啼根本不是頭疼,只不愿那心懷鬼胎之人隨意的觸碰喬橋,此刻他見洛三郎心情不佳,主動站直身不讓女郎在貼身攙扶,用干凈水濕了帕子遞給她。
喬橋自然接過,擦干凈手,把帕子又丟回水盆中,坐在了洛三郎的身側,安撫道,“我知你是好意,隔著點馬莊的關系很多話我不能說,小五也不行。他的出現(xiàn)本就詭異,當時咱們許他相隨,也沒想到他會一人不帶。雖是一路表現(xiàn)的對我頗有好感,但我是不信的,我現(xiàn)在懷疑他是從廖家偷溜出來的。這更能說明他有問題。如今很多事都要注意,警惕些不是壞事。”
洛三郎鼻子發(fā)酸,終于明白他二哥為何死心塌地無名無分的跟著嫂嫂了,他抹了把臉,勉強提了提神,“還是有些急躁了!”聽聞母親致仕歸鄉(xiāng),他便琢磨過來二哥的用意,嫂嫂是他二哥給他留的退路。
對付廖蓉,除了看不慣他外,更多的是他對洛丞相虛假的同情戳到了洛三郎的肺管子,男兒真要是看重一個女郎,只要不是損人不利己、輕浮輕賤,花樣百出的示好是正常的。誰讓女兒家太少,有時候過于矜持便等著長輩盲婚盲嫁錯點鴛鴦吧!
像是洛三郎有事沒事的譏諷兄長的情敵兩句,并不少見,但大多數(shù)男兒會選擇避開鋒芒,走婉約派路線,私下先把女郎搞定,比如末啼。
洛三郎今天沖動是沖動了些,喬橋卻能理解。
洛家正是風雨飄搖之際,沒了官職,失去了女皇的庇護,五皇子焉能饒過他們!
“淮鎮(zhèn)離平江不遠,下午出發(fā),一天后就能到達。”末啼開口,沾濕帕子擦去額間細汗,每每和小女郎親密接觸,又甜蜜又折磨。
他眼神掃向垂眸思索的喬橋,其中心中也有懷疑,總覺得洛丞相致仕是另有目的。
“也好!先去淮鎮(zhèn)。”
淮鎮(zhèn)是洛丞相的家鄉(xiāng)。
月上忽看梅影出,風高時送雁聲過。
在冬季還能看到綠色,就數(shù)這里了。
不似江南更盛江南。
“怨不得能出青兄這般鐘靈毓秀之人!”末啼贊道。
淮鎮(zhèn)稱為鎮(zhèn),規(guī)模于城差不了太遠,因著季節(jié)的緣故,溫度陰涼又非冷厲,深深呼口氣少了北方刺骨的寒意。
他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都高興了。
喬橋深覺如此的點了點頭,而洛三郎更直白,一掃先前的喪氣,開心的說“那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