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不整于這個時代同樣惹人非議,眾目睽睽之下喬橋的姿態實在是不雅。
在趙大海磕磕巴巴的邀約中,喬橋決定去他家暫且休息一下,等到天色昏沉人少時再回到青竹樓。
幸好趙大海住的離這里不遠,巷子后身第一個小院便是他家。
一進門,庭院干凈清幽,一顆茂盛的柿子樹結著青澀的果實。
樹下石凳石桌圓滾滾的,古樸粗狂卻很可愛。
“有些簡陋!”趙大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疾走兩步,把院中落葉用大腳扒拉扒拉,掃到了圓桌下,局促的說“這兩天我爹串親去了,家里清冷,屋里……”
這番欲言又止喬橋豈有不明之理,笑瞇瞇的搖頭,“挺好的,我在院子里坐一下就可以!”說著,裝作沒看到他的小動作,抬腿邁步直奔小圓凳,直到坐好,膝蓋隱隱傳來一陣陣疼痛。
她低頭一掃,遮蓋在大袍子下的小腿位置已經濡濕一片,一縷鮮紅的血染透了巧粉的衣裙,乍一看很是恐怖。
喬橋雖然被嬌養長大,并非吃不了苦的性子,只是她還沒表現出什么,趙大海卻嗖的一下奔了過來,蹲下身眉宇蹙緊,語氣沉悶又凝重,“是她們打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躲避的時候無意中擦破的。”喬橋咬住唇忍下痛吟,畢竟沾了血,衣料摩擦下傷口加大了觸感。
長痛不如短痛,她想著猛地撕開黏貼著血跡的布料,手剛一用力便被一只粗黑的大手按住了手背。
“我來!”趙大海生硬的打斷了她。
魁梧的漢子,半蹲在她面前,整個人似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遮住了她的視線只能看到他濃密烏黑的發頂。男人結實的肌肉緊繃的鼓脹了起來,盯著她膝蓋到小腿的那一條子血色,滿臉猙獰,仿若遇到了一個血海深仇的敵人。
若非他瞪圓的虎目里掛滿了憂心忡忡,喬橋恐怕會誤以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好在她看透他粗狂外表下的柔情和善良。
“不用擔心,是小傷。”一路都沒察覺出異樣,想來傷口不大,不過是膝蓋彎曲邁步太多,摩擦著衣料阻止傷口的愈合罷了。
趙大海悶哼一聲,不容拒絕的單手抄起,把喬橋受傷的腿架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準備卷起里褲,一手穩定住她的腿。
夏季的衣裙總歸輕薄,男人的手炙熱堅硬,一舉一動小心翼翼透著輕柔,喬橋有些不自在,可看他眉色凝重認真的樣子便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里褲寬大,沒兩下就被那只大手卷到膝蓋上露出狼藉斑斑的小腿。
喬橋身嬌肉美,整條小腿如白玉無瑕,修長筆直,膝蓋窩還有粉嫩粉嫩的色澤。伴著血色,紅是別樣的紅,白是純粹的白,立時驚了趙大海的眼,瞳孔在美到極致時縮了縮。
之前他過于擔心小姑娘的傷勢,根本無意想到別處,而今一看,如同被燙到般,渾身僵硬成石。
趙大海不是沒見過女人的大臂小腿,往常去鄉下收肉豬時碰到過不少村婦肆無忌憚的袒露著四肢納涼閑聊,就算是城中貴女,盛熱之際也會穿著輕紗綢緞隱隱可見春色連連。
可每一次他都會把目光移開,沒有驚艷沒有震撼。
現如今,手握著兩個指頭就可圍攏的腳踝,他真真實實的體會到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哪怕是最瘦弱溫柔的男郎怕也沒有小姑娘的嬌嫩,似小荷初露尖尖角,顫巍巍的展露著自己的美好,令人心頭炙熱一片,有什么鼓噪的情緒在胸口,叫囂著翻滾著。
趙大海又一次失神,喬橋習以為常又有點無奈的伸手在他面前擺了擺,“你家有外傷藥么?傷口不大擦些藥就好。”
小小的聲量,竟然把這九尺男兒驚得一跳,只見他滿目羞愧,慌里慌張的捧著喬橋的腿站起身,“有的、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