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年齡幾何的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老太君的臉轉陰為晴,笑意深深的拍了下楚懷的手,“那莊子的地契和佃戶的賣身契打發人給她送去,告訴她少爺尚未蘇醒,讓她老老實實的別往城里跑。”
“是!”楚懷雙眸一閃,這不過是老太君慣用的手段,打一巴掌揉一揉,那少夫人的賣身契可還掛在衙門,就算給了她地契等等,一切也不過是過了遍她的手,總歸還是楚家的財產。
只是這一個甜棗送去,要是安分守己的定然感恩戴德。
楚懷分析的相當準確。
沒有比喬橋更安分守己的了。
一收到地契,她就讓莊子里本就有的下人們撒歡的帶著她逛了逛她的田、她的地。
至于楚宣,那是誰?問他干嘛?醒不醒的與她何干?
以至于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老太君,差點也被氣的吐血。
她是想找個好拿捏的孫媳婦,但也沒成想這位的心可夠大的,簡直是沒心沒肺的典范!
喬橋對楚家一老一小實在沒有關心的想法。
她忙著呢!
從宅子里來的四個小子并非四五歲稚齡,最小的六歲,最大的也八歲了,名為春夏秋冬。
他們從窮苦人家買回來的,少吃少喝,在牙子那里緊巴巴的學了規矩就立刻賣出來的。本就做的是伺候人的活,又長的不好看,自然沒機會獲得主子賞賜給自己補些營養。
是以,喬橋拍板決定,帶著他們天天運動運動,至少大好的男孩別養的病歪歪的,跟那楚宣楚公子似的稍不順心便吐血暈了,這時代可沒有輸血設備。
因為閑的無聊,喬橋難得想的有點多,雖然她不用負擔生娃大計,可架不住古代的醫療條件不過關,放現代吃藥打針就能好的病,如今沒譜就是瀕死的絕癥。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所以意氣風發的跑在前面。
四個小童尚不懂女尊國男兒的美,只聽主子一個勁的嫌他們柔弱,心中忐忑幾分,可見主子跑的歡,還時不時叫他們跟上,立刻又把心底的負擔丟了,恢復了屬于孩子的淘氣本能,紛紛追了過去。
這座莊子前邊有條小溪,清澈見底,過了小溪一側是青峰山巒一側是田園盎然。
遠遠看去藍天綠野白云,干干凈凈的,讓人心神通暢。
喬橋沿著小溪跑的滿身汗,估摸有半個時辰便慢慢停下來,回頭看幾個小子氣喘吁吁但眼神明亮,便知道這個方法可行。
“主……主子!”春兒忙不迭快走幾步,抽出懷里的錦帕便想往主子汗濕的小臉上按。
喬橋下意識的一側頭,避了過去,這孩子瞬間白了臉,哆嗦著唇瓣,“主子,是小子失了分寸……”
“不是不是!”喬橋訕笑兩聲,指了下他手中的帕子,“濕了,擦也白擦!”
春兒低頭一見可不是,他渾身都是汗,帕子自然難以幸免。蠟黃的小臉馬上露出一抹羞意,抓抓臉蛋試探的問,“要不小子回去取來干凈的帕子,主子稍等片刻?”
“不必麻煩。”喬橋搖下頭,“咱們快走回去,省的汗干透了著涼。”
四小子殷切的點著頭,跟在主子后面加快步伐的回了莊子。
連續幾天,從天天累到倒床就睡,到而今白天越來越謹慎,身量猛地竄了竄,四小子立刻察覺出主子的用意,倒也不嫌苦,每天兩人一組自覺的先去陪主子鍛煉一番,另兩個守在莊子里燒水做飯,之后輪番替換不曾耽誤工作。
原本莊子里的下人都是干些粗實活計的,打理花園、修剪樹葉等等沒問題,像是接人待物伺候茶水餐飯是不可能的,所幸正經主子只有喬橋一人,幾個小子又手腳麻利,一時間喬橋生活的有滋有味,既能吃到當季的農產品又能避開不想見的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