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從沒考慮過會有跟趙大海分開的一天,然而世事無常,兩人在一起時為了往后的幸福生活她自然會精打細算,錯過了贖回賣身契的最好時間,而今……
幸好喬橋不是那種出事便時時悔恨懊惱的性子,她只會往前看往前走,讓自己過得更舒心一些。
有句話說得好,女人何苦為難自己。
很快,喬橋又想起一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自從莊子里來了幾個楚宣派來的婆子,她便覺得這話是至理名言。
原本這幾個婆子的到來,讓喬橋誤會是楚宣示好的一種方式,畢竟身邊只有小廝也不太方便,誰想到,這幾個婆子跟盯賊一樣,這不行、那不可,好好的莊子被她們處處立規矩,害的四個小子膽顫心驚,沒一點兒笑模樣,莊子里的粗使下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個。
喬橋本想忍忍,可越忍她們越得寸進尺,看著面前辣的驚人的菜色,喬橋一張嫩臉滿是冷笑,摔下筷子,在婆子們不滿的眼神中,厲色道“你們是代表楚宣跟我宣戰的嗎?”
“怎么會,少爺是怕少夫人少不更事被小子們所欺,所以才請我們來多加照顧。”為首的婆子揚著假笑,狀似解釋,“少夫人別看這菜色辣,這可是咱們城里最有名的菜式,那幾個小子做不好便用隨便的手藝敷衍您,真是可憐您一個楚家的少夫人居然吃不到正口的飯菜,也是您仁慈,要是放別的人家,那幾個小子少不得被收拾一頓,發賣到貝戔處。”
局促的站在角落里的春夏秋冬一聽,渾身抖的更厲害了,想爭辯又被婆子氣勢所瘆不敢開口。
“我的小廝,豈容你們胡說冤枉。”喬橋不是沒脾氣,只是她向來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這人都欺負到頭上了,她若是還往后縮,那就不是活的隨性,而是活的窩囊了。
一盆的酸辣湯直接讓她掀起,潑在了后面幾個婆子的臉上。
這么久了若還沒想明白她就是傻子。
什么同意了她的條件,放屁,楚宣明明是詐出她的想法,提防她會跑了,特意找幾個人防備住她,甚至把她的下人管制住,不就是怕有人替她辦事!
楚宣打了一手好算盤,她真是看錯了這個奸詐小人!
喬橋開口,令莊子上的粗使下人和佃戶一起把幾個婆子叉了出去,站在莊子門口的臺階上,她居高臨下看著幾個滿臉憤慨的婆子,高聲道“去跟你們楚宣楚少爺說,這莊子是我的,該用什么人,不該用什么人,我心知肚明,就不勞他沒事瞎操心了?!?
幾個婆子自知是進不去了,罵罵咧咧的灰溜溜走了,待她們徹底沒了蹤跡,挺著小胸膛很是得意洋洋的四個小子立刻塌下腰板,春兒局促的小聲問,“主子,她們回去若是跟少爺添油加醋……”
“添什么都不要緊?!眴虡蚶湫Γ凑侨艘膊粫潘澳銈冎还茏龊媚銈兊?,記住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與你們無關?!?
四個小子都是聰明人,馬上明白了喬橋的意思,心頭自是覺得溫暖,卻也盼著主子和少爺琴瑟和鳴,小日子過得幸福美滿那才是真的快活。可偏偏少爺鬧了這么一手,之前不還是好好的么!
不說他們不明白,連喬橋也想不通,最后權當楚宣不甘心嫁給她,方才在莊子里假意令她放松,實則是為了整治她。
好在幾個婆子回去后,楚家沒有再來別的什么人,日子安安靜靜的過,也算歲月靜好,輕松愜意。
只是正當喬橋準備偷溜進城時,楚宣又來了。
這一次喬橋沒有任何好臉色,楚宣更是派頭十足從頭到尾的黑著臉,好像她欠了他很大一筆錢似的。
幾輛馬車浩浩蕩蕩的進了莊子,十幾個小廝忙前忙后,把原本楚宣住的蕉香院裝扮的富麗堂皇,對比下,喬橋所居的主院簡陋的像是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