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宣捧著茶盞,待小廝奉上餐前茶點果子離開了涼亭方才淡淡的問,“表姐,表姐夫怎么沒過來?”
鄭玉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她這表弟不是素來看不慣她那出身江湖舞刀弄槍的夫郎嗎?
“過段時間他來護我入京。”
“表姐夫也真是的,表姐這般俊美的女子,他也不多上上心,萬一被別的兒郎死皮賴臉的貼上便是后悔也晚了。”
鄭玉無奈搖頭,也不應和這話,倒是莊翼笑著開口,“為夫者,應大度賢惠,若妻主真有需要,也該主動提出為妻主聘側夫納小侍。楚少爺可不要覺得喬橋妹子性子好就過于強勢,我看喬橋妹子容貌絕艷,可不比別的女子差,竟還能惹得楚少爺處處苛責挑剔,楚少爺的眼光也忒高了,怕是只能看上那些家世頗豐的雄威女郎了吧!不過那高門大戶的妻主可不好打發,明明夫君已經吐口納侍卻出爾反爾,此等行徑實在是令男兒不齒,有駁于男德男戒,想是早被妻家嫌惡,恐藏休夫之意了。”
此話一出,針鋒相對。
涼亭中的氣氛瞬間緊繃。
鄭玉即便心向著自家表弟,但從小的教育使然,讓她并不會對男兒間的爭風吃醋有什么旁的情緒。女子素來珍貴,便是那四五十歲、貌美體健的老婦都能引起年輕兒郎的注目和愛慕,前仆后繼的,更別說喬橋這般嬌俏動人且不重色的美嬌娘了。
楚宣若沒有能力占了妻主的心,被別的男郎后來居上,也是他福薄而已。
這世道男兒艱辛、女兒薄情不是妄言。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夙愿是美好的,但都不是現實!
鄭玉本身便不信所謂的從一而終,不說女兒家周圍的誘惑滿滿,便是失了妻主的鰥夫,扛不住改嫁的又不知繁多!
挑眉看向對面的三人,她暗暗失笑。兩個男子跟斗雞似的,相互不服輸的對視,而話題中心的正主——喬橋,一小口一小口的捧杯喝茶,偶爾撕下糕點揉搓碎了,撒到湖中,由著魚兒涌于一團,奪食而出,那心神根本不在這涼亭中。
鄭玉嘆了口氣,作為過來人她可以明確的肯定,小姑娘怕是還沒對自家表弟上心,而她這個表弟做生意時有多精明能干,對比著如今的表現感情上的領悟就有多愚笨。
楚家是家大業大,可人家不圖這個,你沒事還挑什么刺拿什么喬,不懂一顆真心換真心,還總怪女子勢力好色,這世上有的是又有真情又實力豐厚的男兒,你拿什么比?人品?相貌?還是所謂的正夫之位?
總歸是自家親眷,鄭玉心下不忍,打起圓場,“喬橋是好看,性子又乖巧,我見著都喜歡,粉粉嫩嫩的招人疼!”
許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小姑娘仰起頭,下意識的沖她甜甜一笑,那笑容純澈美好的,如初入凡塵不問世事的小仙子,真是令人怦然心動。許是經歷越復雜的人,越喜歡單純的事物,鄭玉回以笑容,原本的客套話,也從五分假變成了十分真。
“表姐,你可別給她臉面了,你看看她,衣冠不整,坐沒坐相,不用男人勾引,就先勾引了男人。”楚宣早就瞧見喬橋的漫不經心,他對自己愛答不理,對表姐甚至那礙眼的莊翼倒笑容滿面。心中頓時有說不出來的憋悶和惱火,他可記得清楚,當初他不過是說了兩句表姐夫的閑話,表姐就跟他急了眼。如今一對比,讓楚宣火氣上頭,又委屈又憤然。他又比哪個男兒差了,竟然遲遲得不到妻主的敬愛。
“你這話有對有錯,喬橋之美,便是一動不動都能引得男郎付出一片真心,看不到她好的怕不是眼瞎吧!”
在喬橋面前,莊翼是個好大哥,一個大哥為自己妹子說話在正常不過。莊翼的心思恐怕除了喬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也不急,楚宣越跋扈尖酸,越顯得他體貼溫柔。
兩人你一言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