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沒有糾結(jié)多久,承認(rèn)對莊翼有感情不難,難得是無法分辨這份感情的性質(zhì),是基于友情下的依賴,還是純粹源于男女之間的心動。
捶了捶額頭,這么麻爪兒的問題真不適合她。
她心情復(fù)雜的扁著嘴,將腦袋扎進(jìn)水里憋住氣,打算清一清思路,結(jié)果完美的忽略了敲門聲。
青峰見屋內(nèi)久沒動靜,心下微驚,立刻推門而入,正巧碰到憋不住呼吸的小女郎破水而出,兩兩相對,頓時傻了眼。
喬橋下意識的捂住胖包子,就要往水里蹲,誰知,清冷少年比她反應(yīng)還大,瞬間漲紅臉,連連后退,直接絆到門檻,哐當(dāng)后仰倒地,后腦勺和地面相撞的聲音巨響。
春夏秋冬四個小子聽到動靜全部出了屋,發(fā)現(xiàn)主子門外的人影,先驚后愣,紛紛叫著,“青峰哥,你怎么了,怎么留血了?”
“是磕傷哪里了?”
“笨呀!青峰哥是流鼻血!”
“鼻血呀!嚇了我一跳!”
四個人把路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本來就氣血上頭的青峰更覺得眼前人頭聳動,看哪兒哪兒花,周圍黑乎乎一片,心慌心亂的不成樣子,只除了從明亮屋中慢步走出的女郎。她發(fā)絲滴著水珠,裹著一件藕紫色大披風(fēng)遮住全身一絲不落,走動間似乎連光亮都如影隨形,跟著她照亮了所有黑暗……
“嘶!青峰哥,你鼻血怎么流的更兇了?”春兒嚇了一跳,扯過帕子替他去擦。
別看青峰為人冷漠,但心地卻好,經(jīng)常幫四個小子干些體力活,在他們心里主子是第一位,仿若兄長般可親可靠的青峰緊排其后。
鼻血哪里是擦的干凈的,薄薄的粗布帕子染濕大半。
喬橋一見,立刻急走兩步,掏出自己的錦帕團(tuán)了一小撮,塞入青峰流血的鼻子里。
“別仰頭,坐起來。”她伸手?jǐn)v起懵懵愣愣的少年,以為他磕暈了腦袋,讓他依著自己,半坐直身,動手捏住他的鼻梁,同時教幾個小子止鼻血的正確方法,“這樣按壓著,半盞茶的光景就差不多止血了。”
這一套動作非常迅速,等到青峰回過神,周遭圍攏著獨屬于女郎的香甜和沐浴后的潮氣。微甜好聞的氣息無孔不入的充斥在他的鼻尖,伴著血腥氣,有點上頭。腦海中更是情不自禁的播放著浴桶里那一副如妖如魔的出水畫面,尤為震懾人心。
他想他終于明白喬橋和別的女郎不同之處。
怨不得楚宣情定而不自知、怨不得莊翼苦苦追隨求而不得。
她必定不是人,是源于男人心的魔,那峰巒迭起擺在眼前,一個眼神足以要了男人的命。
青峰心間打著鼓點,一下比一下重,整個人也持續(xù)蒙圈中,他覺得自己該離開,絕對不能繼續(xù)留下,否則會出事的,一定會出事。
情與色本在一線之間,少年情感真摯而青澀,不懂亂了心神的情緒為何,卻本能的排斥去多想深想,極其不愿將彼此單純又干凈的關(guān)系攪成一團(tuán)亂麻。
他張張嘴,磕磕巴巴的把原定要交待的事極快的說了出來,“白鳳國……我的故土……”簡單七個字落下,在一轉(zhuǎn)神,地上的人沒了影蹤。
“青峰哥武功好像越來越高了!”冬兒羨慕嫉妒恨的說。
“那是青峰哥內(nèi)傷好了,他本就這么厲害的。”春兒羨慕嫉妒恨加2。
“我要是也會武功就好了!”夏秋二人異口同聲,羨慕嫉妒恨加3。
喬橋望天,仿若看到檸檬樹上的四顆檸檬精。也是怪了,她記得青峰剛來莊上,這幾個小子還處處提防他,唯恐他來歷不明心術(shù)不正,沒成想,幾個月而已,便說說笑笑關(guān)系融洽的很。
“主子,你快進(jìn)屋吧!我去多拿些干凈帕子,把頭發(fā)攪干才好。”春兒終歸年歲大了些,辦事更為穩(wěn)妥,說完就讓夏秋攙扶著喬橋進(jìn)了屋,自己取了吸水性好的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