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手掌的主人動作迅速,卻為時已晚,只來及逼退非莫容,短劍劃破的朱紅血線已在喬橋眼下綻放,滴滴血珠滑過皙白的臉頰猶如血紅的淚滴。
紅與白,煞是惹人眼。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喬橋恍恍惚惚未覺得疼,想要伸手抹去腮邊濡濕,手就被人握住。
“別動。”
喬橋一怔,看向渾身沾染著霜露的青峰。冷面的俊美少年眼底微青,像是一夜未眠,一雙眸子似寒星寶珠,冷冷的凝視著非莫容,拔劍的手毫不遲疑。
“爾敢傷她!”一字一句的溢出,聲音如結了冰,飛身攻入。
青峰武功高強,兩三招壓制住非莫容,趁著形勢轉(zhuǎn)好,喬橋裹著大披風,伸出白嫩嫩的腳丫子,一腳踢在了非莫容的膝蓋窩,非莫容正躲著青峰的劍鋒,腿下一軟,竟跪了下去。
末啼連忙放棄和莊翼糾纏,拔出武器,替非莫容擋了一擊。
非莫容回頭,直直的瞪向喬橋,眼底赤紅一片,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喬橋鼓臉一哼,許他動手傷人,還不許她回擊了?
非莫容要是能辦了喬橋這出其不意的坑人性子,也不至于最后在洛北城還要動用自己的權利手段。如今的形勢不佳,他更是難以如意,畢竟前有青峰虎視眈眈盯著他,完美的護住了自己的主子,有后莊翼時不時的想要捅他一劍。
劍卷清風瑟瑟,青峰的武藝豈是非莫容能招架的,連著末啼也分身乏術。莊翼趁機脫身,急急的跑到喬橋身旁,從大袍里翻出腰帶包,取了上好的藥,細細的為她涂抹上,先止住血。
他一時之間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手都不敢輕易往喬橋那張小臉上放,回想剛才危險的一幕,心跳如鼓,就差半步,若青峰慢上一些,這非莫容指不定又要怎么傷了喬橋。
差點橫穿半張臉的傷口,要不處理好,必然會結疤。
莊翼疼得心間滴血,手臂一伸,將喬橋打橫抱起,交待一聲,“我?guī)騼夯厍f上請大夫,青峰,這里托給你了。”他唇瓣抿緊,咬牙帶著恨意,“這兩個該死的玩意,最好弄死他們!”
這是第一次,圓滑處事的翼莊主如此沉不住氣,不愿顧忌對方身份,即便他眼力卓越,明白來者不凡,也要把他們視為大敵。
喬橋拽拽他的衣袖搖搖頭,甜笑著安慰,“不疼。”隨之抬聲勸道,“別打了!”見無人聽勸,索性改了口風,“青峰小心不要受傷!我沒事,他們是楚宣請來的,把人交給他,咱們不管。”
“怎么會不疼!”莊翼苦著眉眼,恨不得欲以身代,哪里還有心思管其他,抱著喬橋急匆匆往山下跑。
青峰熬了半宿四處轉(zhuǎn)尋,本就壓著一層火氣,如今被這兩個傷了喬橋的陌生人激怒,下手越發(fā)猛烈。
若非楚宣遲遲等不到人,派人來尋,非莫容必會傷的不輕。
青峰幾乎放棄了守,一門心思的攻,就算來了人,他仍是不甘示弱的揮劍飛射,幾息而已,非莫容的外袍裂開了一個個破碎的口子,猶如乞丐的襤褸裝,狼狽又難堪。
末啼見非莫容并無大礙,青峰又收了武器,便將長刀插回背后的刀匣里,解了自己的披風給非莫容披上。
盡管非莫容沒傷到身體,但他深覺盡失面子,臉色鐵青的來到度假莊,視線死死的盯著主院的方向,顯然這事他不會善罷甘休。
不管是莊翼還是青峰,一個是喬橋的男人一個是她的護衛(wèi),若沒有她的唆使,他們怎敢輕易動手!
不知不覺中,喬橋又被非莫容恨上了,或許他一直恨在心頭,哪怕是當初以花魁之名抹去了她的自由身,毀了她的名譽,他仍是難以釋懷,窩在心間整整近兩年的瑣碎事,到再次遇到她的那一刻,竟無限的放大。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一件屬于該遺忘的小事,卻始終意難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