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早晚秦忠懷必會抽出一個時辰到喬家準時報道,比他去驛站工作還要積極主動。奈何他出門太早,喬橋又習慣性賴床,便躲在屋里等他離開方才起身,而晚上則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于他進門前出門。
出門的前兩天她多少有些無聊閑逛的意思,漫無目的,也并未胡亂的瞎買東西。
最近他們手頭上存了錢多少有了點底氣,喬橋逛到了鐵匠鋪時,便想起青峰丟失的那把劍。對青峰而言,出師之劍肯定是有特殊的意義的,丟了總歸是種遺憾,更何況現(xiàn)在用的刀本就是最為普通的那種,刃都卷了,不適合在繼續(xù)當做護身的武器。
這幾日她著重往鐵匠鋪子轉(zhuǎn)了幾圈。
北國不忌私人打造兵器,只限定了數(shù)量,以及需要官衙的報備,往往破損的兵器無法修復的情況下,官衙亦主張回收。
許是一方水土一方風俗,北國人鮮少用劍,大多是刀具和其它樣貌粗狂的重武器,但凡使劍的也是體型極占優(yōu)勢的重劍。
港口共有五家鐵匠鋪,位置較為分散,直到來到最后一家,喬橋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柄體態(tài)秀氣的冷劍,劍柄沒有繁瑣的花紋,整體算不得精致,卻有一種極簡風。
看她是個身量不高的少年人,店家對于她的選擇并未感到驚訝,取下劍捧給她細看。
“公子你瞧,這寶劍初看似是平常無奇,整體卻大氣適手,劍體尚未開刃仍是掩不住流光溢彩,只因此是我家主人在極寒之地發(fā)掘的稀有冷鐵所制,材料所限方才打造成寶劍,用工用時近一年……”
聽到這里,喬橋已經(jīng)確定這把劍是目前資產(chǎn)有限的她高攀不起的。
店家不在乎對方是不是買的起,這劍是好武器,可惜一直未遇到有緣人,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小少年感興趣便滔滔不絕的夸贊起寶劍的優(yōu)勢。
隔行如隔山,喬橋終于明白什么叫對牛彈琴。
聽來聽去,她只從中聽懂了兩個字好、貴!
“那店家,這絕世寶劍多少銀子?”她尷尬的撓撓臉,相當樸實的說“太貴的話,可能我暫時買不起。”
暫時這個詞用的太有意思了!店家瞇眼笑了,頗為神秘的舉起三根指頭。
不能是三十兩吧?
似是察覺到她的猜測,店家搖搖頭,“三百兩。”
喬橋長長的吸了口氣,小心謹慎的把寶劍還給了店家,苦笑的問“若是打一柄普通的長劍需要多少銀子呀?”
“五兩足以,但時間要排的長一些,半年后方才能騰出手來。”店家不在意的收回劍,擺回了后面最為顯著的案臺上,他本來也不認為這相貌姣好衣著樸素的小少年買得起,這寶劍是打算賣給三大國的商人的,到了那邊必受歡迎。不過是因為小少年樣貌太好,忍不住嘚瑟了幾句。
喬橋戀戀不舍的望向那柄寶劍,越看越覺得確實如店家所言,乍一眼略顯簡單,實則大氣內(nèi)斂,未出鞘便有冷意溢出,出鞘后那股屬于冷武器的氣勢便徹底展露,低調(diào)而冷峻,真的和青峰很配。
與他原先的那柄劍擁有相似的風格。
喬橋咬咬牙,“店家可容我一個月?”
店家這下驚訝了,反問,“您的意思是一個月后來買這寶劍?”
她肯定的點頭,小模樣前所未有的認真,“是的,但現(xiàn)在我沒有這么多錢。”
店家了然的笑道,“也不是沒有客人這般下過定,您只需交三十兩銀子作為定錢即可。一個月后若交不齊尾款,三十兩銀子無法退還,需要賠償貨物延遲售出的損失,當然,咱們也是要寫下契子的。”
喬橋沒敢一口應(yīng)下,三十兩是他們大半的存銀了,她思忖了稍許,“可否容我明日回復?”
“無礙。”店家從她的表情里便知道有多難割舍,這也是對他們店里打造的寶劍的認可,倒也掏了個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