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泉關破,西縣投降。
興州夜襲,一戰而下。
行軍路上,好消息接二連三。
秦越把行軍再次行成游春樣子,這讓曹彬看的十二分不爽。
“收斂點會掉你一根毛發?”
“人生得意須盡歡。”
“……”
“興州既下,出川走哪條路?”
“鳳州假假的算是第二故鄉了,當然再走鳳州道。”
“青泥嶺上半年前便加固防線了。”
“在正義面前,一切都是土雞瓦狗。”
“用詞不當。”
“我喜歡。”
“……”
虎牙軍八月初五誓師出征,一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了,行軍路上便花去了半個月,卻一氣推到了興州。
若以后世的時間來看,仿佛慢了,但以當時的狀況來說,卻是疾若雷霆。
甲寅再次先鋒。
這一回,兵馬依舊五千,副將卻調整了,除萬年不變的花槍外,這一回卻是葉虎盛的弩機營為主力,趙山豹的山越軍為機動,石鶴云的血殺營為陣心。
因為青泥嶺山崇、寨險。
因為守寨的主將乃鳳州防御使喬青山。
這位曾經的虎牙血殺營指,孟縣籍的老兵,或許是因為官做大了的緣故,或者是未曾一起進蜀的緣故,又或者是其它原因……
成了白眼狼。
親率主力到這險寨守衛。
作為一手帶出來的老部下,秦越其實早就給他去信,但回信卻是含含糊糊,吞吞吐吐,這讓甲寅很不爽,不就是宋廷給了你一個開國伯么,老子開國侯都不知扔哪里去了,看你稀罕的。
但甲寅實在不想與曾經的好兄弟動刀子,婉拒了白興霸與吳奎的好意,只帶虎牙兄弟出征,山東籍的大將就湊了倆,心底里希望那亡八蛋能迷途知返。
青泥嶺上,劍撥弩張。
劉守忠三戰三敗,第三次逃亡,身邊尚有兵將一千多人,沒想到在這青泥嶺上卻被官階低了一大截的喬青山給扣下了。
“劉帥若是回京,喬某恭送,但這些百戰老兵,還請留下,不能讓蜀兵過了此山,若過此山,鳳州不保,鳳州不保,我軍便只有大散關可扼,如此,秦鳳路皆失也,還請劉帥大局為重。”
“你……狂妄無知之徒,以為就你這五千州兵能守得住此寨?老子不信邪,這才三敗三戰,如今虎牙軍更得廣捷軍之助,兵馬之盛,戰兵已達五萬,更有猛將如云,此寨雖險,可險得過三泉關?”
喬青山撫摸著唇上短髭,微笑道“喬某曾在虎牙軍中服役五年有余,王牌血殺出身,虎牙軍有多少戰力,秦越甲寅有多少本事,喬某盡知,本寨三寨連環,七星拱月,牢不可破,蜀軍若要攻下,起碼……
喬青山傲然一笑,這才繼續道“起碼要用萬把條性命來填,把這層林盡染了才行,劉帥請拭目以待。”
劉守忠倒吸一口冷氣,寒聲道“你既然出身虎牙軍,緣何反主?”
“孟縣喬氏,盡亡其手,喬某忍氣吞生,整整六年。這樣的答案,不知劉帥可滿意。”
劉守忠對上他的眸子,尾椎處卻是倏的一緊,全身寒毛炸開。
喬青山卻不再多言,手按戰刀,眺望青山落日,紅霞似血。
喬三槐死則死矣,那老匹夫若是不死,哪有自己的今天,不過這卻是個好理由,天大地大,哪大的過家族之仇!
只不過自己真正反水的原因,卻不足為外人道也。
……
這樣的理由劉守忠信,所以把心一橫,自己也留下了,若真能阻住蜀軍,也是大功一件,總比就這樣回京去負薪請罪的好。
這樣的理由宋九重也信,他早在半個月前就收到了喬青山效死請戰的奏疏,隨著嘉獎令一道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