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許的,家里的擔子,有人傳承,自己這個小娘養的,只能另闖出路。
一彪騎士如風般的迎面馳來,領頭的將軍卻是個陌生臉。
這讓白興霸立馬不爽了起來“虎子呢,他怎么不親自來迎接?”
“甲將軍負傷在身,不能遠行,故命末將來迎。”
“哦?那家伙又又又受傷吶,哈,這一回傷在哪?不會吊毛都撥光了吧,哈哈哈……噫,你怎么不笑?”
來將有些尷尬,陪著笑道“甲將軍身負十三處刀傷,又領了軍法,一時都下不了地,但備了好酒好菜,為白將軍接風。”
“這還差不多,你黑虎騎的?叫什么名字?”
“末將張,燕客,現為黑虎騎第一旅旅帥。”
“行吶,牛逼,抵的過兩個常勝營的營指了,燕客燕客,難不成是幽州人?”
“正是,打小給契丹賊子放馬牧牛,十年前跟著張恩公從海上一起南下的。”
“張恩公?”
“恩公上諱藏,下諱英。”
白興霸嚴肅的點點頭,“報仇張孝子吶,老英雄,真鐵骨,改天有緣,得跟他喝上三碗酒。”
“……”
張燕客扭過頭,悄然的翻了個白眼。
白興霸來了,鳳州卻太平無事了,甚至都未派兵來阻截,宋軍只是扎好營盤,連著數日不來進攻,虎牙軍也正好趁此機會養精蓄銳。
秦越卻再次列陣于興元府城下,這一回,送給王彥超的,是一面“韓”字大旗。
然后故技重施,于城下擺出了酒宴。
“王帥,在下好不容易得了一瓶存放了三十年的劍南燒春,不知王帥可有雅興下城來喝一杯。”
城頭上,王彥超輕拍女墻,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問道“你怎么看?”
如此沒頭沒腦的問話,當然只問一個人,申先生長嘆一口氣道“他已勝券在握了,只不知朝廷的援兵何時能到。”
王彥超揮揮手,示意左近其它人退開,這才幽幽的嘆道“等不到的,攘外先安內,李義聲不除,韓伯達不死,宋玄朗無暇它顧。”
申先生的白眉輕微的揚了一揚,卻笑道“既然如此,美酒當前,老夫陪大帥去喝一杯?”
“兩軍陣前,很是危險,你手無縛雞之力,本帥卻是難是照顧周全。”
申先生大笑,卻是率先下了城。
莊生將碗筷都用絲帕細細的抹過了,還不見城頭有動靜,忍不住問道“大帥?”
“放心吧,沒動靜才是好兆頭。”
秦越耐心的剝著柚子,卻是把飽滿多汁的柚肉一股股的翻了開來,燦若芙蓉。
剝好一個柚子,卻又不吃,拿起小刀又削起了梨,左手執梨,右手執刀,只用兩個指頭輕旋著,一圈圈均勻的果皮便散了開來,晶瑩如玉。
才把梨肉切成八片,城門有動靜響起,吱吱啦啦,十分刺耳。
城門大開。
王彥超一身長袍,倒提著一柄儀劍,安步當車,緩緩出城。
他的身左,卻是一位拄著拐的老先生。
除此外,再無旁人。
秦越微笑著站起,用絹帕將手指細細的擦干凈了,這才躬身施禮,遙遙拜下“見過王帥,申先生。”
“前倨而后恭,所為又哪般。”
“王帥見諒,年青人嘛,總有那么一兩天會氣血上涌的。”
“油嘴滑舌,酒呢。”
“來來來,早備好了,王帥請坐,申先生請。”
一個雙手負后似閉庭勝步,一個謙著姿態扮著后生晚輩,昨日還劍撥弩張的兩軍陣前,云淡風輕,酒香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