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鼓正姿,三鼓行動。
三聲鼓畢,鼓點倏的轉急,先鋒使崔彥進往掌心里吐一口吐沫,狠狠的搓了兩搓,這才撥刀怒吼
“前進!”
中路宋軍聞鼓而進,秦軍卻是安靜的鴉雀無聲,一動也不動,倒是那陣前的胖子不一般的敏捷,如兔子般的閃進了盾陣中,再也不見。
……
秦軍大營,轅門右側的刁斗上,甲寅忍不住暴了聲粗嘴,這祁胖子,要點臉面好不好,還把瓦崗山上的小技倆在玩著吶。
一樣的兵,不一樣的將,臨陣表現也就大不一樣。
要是原計劃不變,先鋒使是他甲寅,哪怕同樣執行以靜制動的方略,這時也要提櫓向前最少三十步,一來振威,二來活血,免的接戰時將士們身子太僵,影響戰力。
而甲寅要么不前,既然在陣前,就沒有再縮身回陣的道理,將乃兵之膽,怕死不會提面盾么。
操!
甲寅覺著臉上有些火辣,前軍卻已暴出如雷吶喊,原本豎著的大櫓倏的打橫貼地,露出后面分別以坐姿、蹲姿、站姿遞次列陣的弩手,喊殺聲中,弩矢飆射,此時宋軍距離正好百二十步,克敵弩先揚威。
宋軍雖然排櫓推進,但行進中難免有護衛不到之處,三排弩矢梯次射來,頓時有不少櫓手中招,慘叫連連。
“壓櫓……”
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迅速拾起大櫓并排疊推著,組成更嚴密的盾墻,貓腰前行。
秦軍弩手一人只射了兩矢便起身后退,把空間讓給弓手。與此同時,大櫓再次立起,這一回,兩櫓間加上了扣環,在支柱與人力的頂護下,破這連環櫓墻便不再是易事。
“射——”
弓手是拋射,不需要瞄準,但也只是射了兩矢便退,因為壓上來的敵軍也開始了箭雨轟擊,秦軍陣中也有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這時頂前的是投矛手,一手圓盾,一手投矛,六十步以內,投矛最具殺傷力,出手也最迅捷。
宋軍一樣的以牙還牙,但他們的盾線是行進著的,防御遠不如靜止不動的櫓墻,且秦軍選的陣腳好,是個平坦的緩坡,弓弩與投矛威力都能十足十的發揮,同時,那大櫓上明晃晃的金光,實在太礙事,所以遠程比拼,宋軍吃了大虧。
好在,陣線終于接近了。
三十步距,宋軍發出沖天吶喊,咆嘯著開始沖鋒。
“咚,咚咚……”秦軍的戰鼓也終于響起。
“殺……”
弓弩手在早就預留好的路線上撤退,長矛兵則在第一時間把鋒利長矛架到櫓盾的槍架上,他的身前是大櫓手,身左是刀盾兵,身右是連枷手,身后,則是桿子更長的步槊長兵。
兩軍相遇,勇者勝。
大戰既起,便再沒退路,要想活命,只有將長矛狠狠的向敵人刺去,刺出血路,刺出生機,刺出前程……
“殺……”
大櫓狠狠的撞在一起,槍刺枷揮間,玄紅兩色分明的兩軍陣線上空漫起一長道噴泉般的血霧。
決戰,死戰。
殺。
先鋒陣矢,死不旋踵。